兒,楚太妃才紅著眼眶出來,向曹老太太道:“方才失禮了。
曹老太太忙道:“哪裡哪裡,是我慚愧,幫不上一點忙。”
楚太妃聽了這話,放下帕子,定定地看著曹老太太道:“你幫得上忙。
曹老太太心裡一咯噔,覺得這話裡有陷阱,可是她卻不能不接話,強撐著一抹笑問,“若能幫得上,自是義不容辭。”
楚太妃笑了笑,“也很簡單,逸之只帶了幾個小廝來,換傷藥什麼的都不細心,若能請晚兒丫頭過來照顧幾日,那就最好。”
曹老太太臉色一變,縱然是有救命之恩,但直接指著晚兒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去照顧傷者,還不是端茶倒水,而是換傷藥,卻是有些過分了。
楚太妃卻不容她播話,“聽侍衛們說,那天逸之為了救晚兒,有了……接觸,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們逸之別的優點我不敢說,但是絕對有擔當,他必定會為晚兒丫頭負責的。既然儘早是夫妻,晚兒先照顧逸之一下也是可以的,也免得曹老夫人和晚兒丫頭為逸之的傷勢心中愧疚,寢食難安。”頓了頓,見曹老太太臉色不虞,便接著笑道:“你放心,我早就中意晚兒,你是知道的,逸之若是娶了晚兒,我不必會讓人輕看了晚兒去。”
曹老太太抖抖索索了半晌,才緩緩地道:“若要調幾個丫頭來照顧寶郡王爺,曹家自是拱手送上,可是晚兒卻不行,她再不濟也是伯爵小姐,怎麼能在出閣前就與寶郡王爺這般……傳出去,旁人會怎麼說晚兒?”
楚太妃恍然大悟般,“是我心急了。你說得有道理,晚兒在出閣之前,的確是不好與逸之這般親密接觸,那就先讓他們定了親,晚兒也好差自己的貼身丫頭來服侍逸之,她來探望逸之,也能師出有名,逸之也能安心養傷。傷養好了,才能讓人真正安心,曹老夫人,你說對不對?”
曹老太太的眼皮子狠狠地抽了兩下,心中暗罵老狐狸。先是擠兌得她只顧著說“晚兒怎能在出閣之前與寶郡王”如何,讓楚太妃抓著話漏立即說“先定親”,後又拿君逸之的傷情來威脅,那意思,若是君逸之的傷不好,她們曹家也別想安心。
曹老太太努力深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才慢慢地笑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兒的父母雖是不在了,但是舅父在,孃親舅大嘛。況且,之前已經有幾家來問了我兒,都有求娶晚兒的意思,我不知我兒是否已經應下了哪家,得問過我兒,才好來回復老太妃。”
楚太妃聽了一笑,莫不是想應下晉王府那邊?她漫不經心地端起茶來啜了一口,這才擺出真誠的笑容來道,“那我就等老太太的好訊息。”
竟是聽不得拒絕的意思。曹老太太心裡發沉,忽地問道:“昨夜的刺客不知抓到沒有,想不到竟有這麼厲害的刺客,這麼多侍衛圍攻都抓不到他,可是為何之前卻沒得手呢?”
楚太妃的眼皮子也狠狠地抽了一下,掩飾性地喝了口茶,才淡淡地道:“前月宮中不就來了一名刺客嗎?也沒能抓到,可他也沒得手。若要問原由,可不是我這個老太婆能懂的了。”
搬出這件事,曹老太太默了,又坐了坐,久等不到君逸之“醒來”,只得先回了自家這邊的香房。
俞筱晚到底沒有親自過去伺候君逸之,只是恩人傷情未卜,曹老太太和她也不方便離開潭柘寺,繼續在香房住了幾日。俞筱晚在曹老太太和曹爵爺的監視之下,去探望過君逸之兩次,因之前已經在智慧大師的口中問清了他的“傷情”,她便也沒多提要求,讓曹老太太安心不少。
空閒的時間,俞筱晚都會跑去找智慧,與他一同研究如何解君琰之身上的毒。他倆已經秘密給君琰之扶過幾次脈,智慧還取了君琰之的血來研究,只是尋不到解毒的法門,兩人都有些意氣消沉。
一晃又是十餘日,展眼進了臘月,要過年了,君逸之再不情願,也只能讓人抬回了王府,曹老太太和俞筱晚也終於能回曹府。
俞筱晚與君逸之的親事,楚太妃盯得極緊,可是曹老太太慣會打太極,硬是一次一次含糊過去。事後還語重心長地對俞筱晚道:“雖說寶郡王爺對你的確有心,但是他那花名在外的,你如今青春少艾,又生得萬中無一的容貌,自然能入得了他的眼,可是再過幾年呢?他心裡眼裡還會不會有你?況他還是個郡王,他的側妃、庶妃都是有品級的、入皇家玉牒的,比一般官員家的妾室地位可高得太多了,只怕出身比你還要好,你怎麼拿捏得住?”
“要我說,便是要嫁入皇家,還是嫁給勉世孫才好。勉世孫日後就是晉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