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一句,轉而望向一旁的少年,“這位是?”這個少年的眼神太過赤裸,讓人忽視也不行。
“是下官二房所出,整日無所事事,下官帶他出來見見好友。”
秦子寒想到一個人,向元旭。
宗佘曾經跟他提過這個人,詭異得很,與向元友之間似乎有些特殊關聯,更何況,能讓宗佘保證其絕對無害的人,似乎,他還是第一個。他卻不知,當初宗佘要來西涼時,向元友找到她,跟她說過有一個人在向府,要她必要的時候出手護佑一下,而且再三保證過其人是友非敵,宗佘信的是向元友而非他。
他挑眉,沒有再理會。
隨後,知五殿下有事,向遠識趣地帶著向旭離開,擦肩而過的瞬間,一道隱晦的視線直追身後,向元旭身子僵了僵,隨即踏步離開。
無關人等離開,秦子寒恢復了以往的溫潤淡漠,倚在方桌旁,肘下桌面鋪著一塊暈黃的綢緞桌布,零亂沾染著墨漬,黑白相綴,如一幅山水畫,綺麗壯闊,然依附於俊雅公子身下,也變得溫吞起來。
“秦大人愈發悠閒了啊!”自斟自酌的五殿下打破沉寂,嗓音有不易察覺的喜悅。
“整日看小駒搏賽亦是會感到厭煩的,真真假假,有沒有盡力,有沒有偷懶,一眼即明瞭。既然勝負盡在掌握之中,再看下去,也只是浪費光陰,耗神耗時。”將一個倒扣的杯子翻過來,也替自己斟了一杯,淺嘗輒止,說不出的優雅風流。
“你,為什麼選擇我?”即使裝作毫不經意,顫動的聲線顯示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悸動。
“這,需要理由嗎?”他撩起窄小的袖袍,心中想著,果然不如鳳朝的衣物穿著舒服,自袖中拿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遞給對面的人,“看你順眼而已。”不似低沉,媚惑至極,笑意不再只是隱現,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卻是隨意決定了一個王國的走向。
猖狂的字跡飛揚紙上,張牙舞爪,彷彿訴說著寫字的人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和肆意張揚。
“萬千謀略換取千軍執掌”,字,只是看著,有時也是一份震撼,五殿下小心翼翼把紙沿著舊痕跡疊好,還是原來的樣子,方方正正,拈紙的人,心境卻已不同。
“她,寫的?”他問。
秦子寒不甚在意,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激動,也沒有問紙上寫了什麼,“嗯。”
“我知道了。”這一刻,他沒有與往常那般口中時時掛著“本殿下”,面對秦子寒和她,他完全沒有優勢,他也懂審時度勢。
站起身來,他揮揮短袖錦袍,背向離去,帶著某個堅守的信念,和,不甘的怨恨。
幽暗的天牢裡,牆角幾隻小東西嗅了嗅,像是在試探什麼一般,在確定了沒有危險以後,勇往直前,竄到了不遠處的橫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潮溼的空氣裡飄蕩著刺鼻的異味,噁心反胃。
前來巡視的人看到如此情景,用手捏了捏鼻子,暗道,風水輪流轉,光鮮了幾代的拓家也會淪落到如此田地,唏噓不已。感嘆一番,就去往別處了。
原本躺在地上似乎死去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目光暴射出駭人精光,正徘徊在近處的小東西猛然見得原以為死去的獵物突然直剌剌盯著自己,迅速朝牆角逃去,躲避不及,被隨之而來的一股蠻力擊中,不甘死去。
“哼!廢物!”將死掉的小東西一腳踢至一邊,嫌惡地掃視了一週,心裡憤恨,“這個仇,我遲早要討回來!”
西涼王在早朝的大殿裡召見了秦子寒,秦子寒自然知道這是屬於兩國之間的對話,沐著眾人敬佩豔羨的目光,神情自若地踏進了大殿。
殿中只有阿朵骨一人,秦子寒斂下神色,禮性道,“見過西涼王,不知西涼王召見,有何要事?”
阿朵骨神情有些複雜,秦子寒是鳳朝的宰相,他從沒有看輕過他,能做到一國之相,能力之強,不言而喻,只是,他來西涼的這兩個多月,越是相處,越是看不清楚,總隔著那麼一道薄薄霧靄,參不透。一個連他都看不透的人,似乎,有些棘手了。
第二十三章(修改)
更新時間2013…6…2 10:57:41 字數:2537
捋著短鬚,阿朵骨自王位上下來,盯著秦子寒良久,道,“今日早朝時有大臣報,我西涼疫情盡去,這都是秦宰相的功勞啊!”
“不敢當,下官也不過是盡綿薄之力,受我朝皇上之命,定當義不容辭。”四兩撥千斤,將這拳頭又打了回去。
阿朵骨面色微佯,乾咳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