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忍了!”
“的確,你的父皇在帝位三十年,看得很準,我的確不敢以一己之私,起兵亂天下,但是,至少,我莫言歌自己這條翕,我還可以做主!我寧可跟晚晴一起死在千軍萬馬之中,葬身皇宮,也不會忍辱偷生,眼睜睜看著我的妻子,去為別人殉葬!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面對著莫言歌這一連串的泣血哀鳴,楚箏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話來。
相交五年,他如何不瞭解這位好友?他公正,嚴明,坦誠無私,坦蕩磊落,風光霽月如君子,因此,就算自己與他交好,而父皇又不喜歡他,卻還是能夠放心地把黑松軍交給他掌管,把整個大內皇宮的安危交給他,而從不生疑心。但是,現在,父皇卻在利用他的原則和君子之風,在做著傷害他的事情。
這種情況,他能說什麼?能勸慰什麼?
這太殘忍了!
難怪言歌會瘋狂若斯?
“我去找父皇!”楚箏忽然開口,堅定地道,“我去求他!他現在只是因為輕塵的病情,太過擔心憂慮,才會昏了頭,我去跟他分析情況,他會明白,會清醒的!言歌,給我一點時間!”
“楚箏,你醒醒吧!”莫言歌無奈地道,“現在,他不止要殺晚晴,他也想要殺你,你以為他還會聽你的勸?”
楚箏一怔,忽然間也是一陣心痛,悽然閉目。
但很快的,他又振作起來。楚箏清楚,父皇這次的逼迫太過,已經徹底挑釁了言歌的底線,激得言歌幾乎瘋狂,連五軍都督和忠勇親王的職位都放棄了,這樣血戰廝殺,想要衝出皇宮,他心中的憤怒傷痛,絕非常人所能理解。但無論如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穩住言歌,再想辦法勸住父皇。
景華王朝不能沒有言歌這個五軍都督,黑松軍統領!
現在的情形,危如累卵,稍有不慎,就真的會動搖國本的!楚箏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道:“言歌,我知道你現在的憤怒和傷痛,但是,你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你跟晚晴徒然死在這皇宮之中,也真的太不值得了!你給我一點時間,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好不好?”
“如果你覺得我死在這裡不值得,你就讓開,讓我出去!”莫言歌堅持道。
這次,他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也徹底的絕望暴怒了。
“晚晴,你難道就放任他這種任性而又沒有絲毫意義的行為嗎?”楚箏調轉矛頭,從慕晚晴入手,道,“你不是很討厭自殺的行徑嗎?言歌這樣,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慕晚晴搖搖頭,經歷這慘烈的廝殺,她卻並無太大動容,只是一直溫柔地看著莫言歌,隱約帶著一絲悲哀:“太子殿下,不一樣的!如果說,他的心態有問題,我會勸他,可是現在,卻是有人將我們逼入了絕境。”
聽她話語的意思,似乎並無攔阻之意,楚箏有些急了:“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送死嗎?”
“不會啊,”慕晚晴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會陪他一起死的!”
“難道你就不打算勸他嗎?這樣做,只是徒然送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太子殿下,人的一生,總要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才不會覺得虛度,”慕晚晴柔聲道,安靜而祥和,握緊了莫言歌的手,輕聲道,“從我認識言歌開始,無論我要做什麼事,只要決定了,言歌就會一直支援我,縱容人,現在,輪到我支援他,縱容他一回了。既然他要這樣做,那我只好依從!”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死了,有的人會很難過?”楚箏咬咬牙,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道,“晚晴,你就不怕靜會傷心嗎?”
慕晚晴渾身一震,定定地看著楚箏:“你說誰?”
“靜啊。”提到這個名字,楚箏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隱忍的溫柔,“你的好朋友,方靜啊!”
慕晚晴怔怔地道:“你怎麼會知道靜?”
“因為我認得她啊,她剛到景華,我就認識她了。她一直都很掛念你,到景華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她說,她跟江小凡沒有關係,可是你不信,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如果沒有人護著你,你會很危險的!”楚箏深吸一口氣,見慕晚晴神色有所動,繼續道,“現在,我已經告訴她你在京城,她正在趕過來,你難道想讓她過來時,只能得到你的死訊,看到你的墳墓嗎?她會傷心的!”
慕晚晴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出方靜絢麗如火的容顏,心中微微猶豫。
就在這時,接到訊息的秦懷揚、雲安然、甚至楚笙、玉連容等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