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華王朝,忠勇親王莫言歌百戰百勝,是當之無愧的軍方第一人,是無數人心目中的擎天之柱,似乎只要有他在,景華王朝就巍然屹立,不會讓任何人欺凌!現在,他卻辭去了忠勇親王和五軍都督之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箏也是心頭一震,被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隨即失聲道:“言歌,你別開玩笑!景華王朝怎麼能沒有你呢?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來解決!你先冷靜點,不要意氣用事,好不好?”
說著,向前幾步,想先奪下他的刀來。
莫言歌卻警戒地一揮,冷聲道:“楚箏,不要再向前,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言歌,你不會的!我檢查過一路上的情況,所有計程車兵,最多隻是重任,沒有一個人喪命。言歌,你沒有瘋,也沒有失去理智,你很清醒。清醒的你,是不可能對著我揮刀的!”楚箏又向前一步,緊緊握住他的手,奪下那把刀,扔在地上,“你看,你根本就動不了手,又何必為難自己?”
莫言歌咬著牙,力道之大,幾乎將牙齒咬碎。
又是不會嗎?為什麼他就是不會呢?為什麼不下殺手?為什麼不能對著楚箏揮刀?
就是因為他不會,所以,楚天闕才敢肆無忌憚地逼迫他,陷害晚晴,對晚晴下殺手!為什麼就算這樣,他還是有那麼多的不會呢?此時此刻,莫言歌無比地痛恨自己的“不會”,頹然側首,抱緊了慕晚晴纖腰,悽然道:“對不起,晚晴!”
慕晚晴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惻然,握住他的手,笑著搖搖頭。
莫言歌終於有所動,楚箏微微鬆了口氣,柔聲道:“言歌,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來解決,好不好?不要說什麼辭去忠勇親王和五軍都督的傻話,景華王朝不能沒有你,你也舍不下的。”
莫言歌閉目,許久,才沙啞著聲音,道:“楚箏,這件事,你解決不了,誰都解決不了。”
“我不相信!”楚箏斷然道,“你告訴我!”
“好,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見他問得緊,莫言歌終於大聲道,“楚箏,讓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什麼下毒,也不是楚笙陷害,是輕塵胎裡的毒發作,痼疾重發而已。皇上已拿下你們,不是因為你們之前見過輕塵,有投毒的嫌疑,而是因為輕塵病危,可能活不成,所以,他要殺了你跟晚晴,這就是真相,就是事情的原委。”
楚箏如遭雷擊,後退兩步,搖著頭,輕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因為輕塵要死了,所以,皇上要殺了你和晚晴,給輕塵做陪葬!”莫言歌清清楚楚地道,“因為你是聞氏血脈,是害得輕塵中毒致死的聞氏父女的嫡系血脈。”
“他要為輕塵殺我,我不奇怪,”楚箏閉目惻然,許久又霍然睜開,問道,“可是,為什麼晚晴——”
“因為,輕塵喜歡晚晴!”
莫言歌嘶啞著聲音,渾身都在顫抖,“因為輕塵喜歡晚晴,現在輕塵可能活不成了,所以,你的父皇,他要殺了晚晴,給輕塵做陪葬!”說著,又猛地吼了出來,“楚箏,告訴我,這樣荒謬的事情,你要我怎麼冷靜?你又要怎麼解決?”
“這怎麼可能?”楚箏難以置信,“言歌,這不可能,父皇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為什麼不可能?因為我是五軍都督,忠勇親王,因為我掌管黑松軍嗎?因為這大內侍衛,天牢,有一班我的人手嗎?因為我位高權重,手握兵政大權嗎?”莫言歌冷笑著,眼角已經有淚光閃爍,“我也問皇上,那是我的妻子啊,他怎麼就敢做這樣的事情?你知道,你的父皇怎麼回答的嗎?”
楚箏愕然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說,因為我不會!”想到這句話,莫言歌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疼,定定地道,“楚箏,我莫言歌一生,十二歲從軍,浴血廝殺十六年,幾經生死,這景華王朝立下赫赫戰功,可是,我可曾憑藉這些戰功,要過什麼,求過什麼嗎?沒有,因為我覺得,大丈夫在世,自當忠君愛國,生死以付,不該以權謀私,以一己害天下,一點點都不該!就因為這個,所以,他楚天闕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逼迫我!”
楚箏咬著嘴唇,以他的冷靜自持,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忠君愛國,”莫言歌念著這四個字,止不住的冷笑,“現在,我真覺得這四個字很可笑!忠君如何?愛國又如何?楚箏,我愛國,國卻不愛我,我忠君,君卻不忠於我!我歷經生死,換來的,卻是我妻子的命,只為了給皇上,給他病危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