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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等事?”莫言歌深思著,忽然道,“你見過那個書生嗎?”
“嗯,那個書生還算有擔當,倒也不虧張如倩看中他。捕快在青州找到張如倩的時候,他倒是擋在前面,所以,捕快們就連他一起抓了,押到京城,送到京守府。我跟戚大人說了幾句好話,寬恕了她欺騙官府的罪行,又把她送回張府。張氏夫婦看到女兒回來,本是欣喜有加,但得知女兒跟一個窮書生私奔,又氣得火冒三丈,拉著他,說要去見官,告他拐帶良家女子,那書生沒法子,也只能連連致歉,倒是張如倩鎮靜得很,說她是自願跟書生走的。我們走的時候,一家人還鬧得不可開交。”
莫言歌問道:“那個書生,長相很俊美嗎?”
“一般吧,蠻清秀的,”慕晚晴忽然笑道,“不過,跟公子沒得比,差遠了。”
玉輕塵微微一笑,沒接話,想著慕晚晴剛才提到的“青州”,一時間,忽然有些神思恍惚。
“這倒有趣了,”莫言歌沉吟著道,“這個張如倩,雖是一介女子,卻是有膽有識,非同一般,她能看中的人,又不是頂俊美的,說不定有些本事,以後可以派人接觸下,或許會是個得力助手也說不定。”
“那正好。”慕晚晴喜道,“若是你能看中那個書生,張氏夫婦大概就不會再反對這件婚事,這樣,對張如倩和那個書生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啊。”
莫言歌凝視著她,忽然笑道:“我覺得,從你猜到張如倩是跟人私奔後,你好像就特別開心。”
慕晚晴反問道:“少一個人死,多一個人活著,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莫言歌一怔,他是武將,征戰四方,殺伐決斷,在浴血的邊疆,他曾經無數次親眼看著同袍同澤的死,連他自己,也許多次置身險境,離死亡只幾步之遙,經年累月下來,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麻木,越來越冷血。不只是他,他周圍的人,也大抵如此,除了與自己相關的人,早已經不在乎旁人的生死,尤其如張如倩之般的陌路人。
甚至,他們會覺得,這樣的人,只是還未經世事的天真,等到被嚴苛的現實磨礪過,就不會再有這種可笑的善良。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慕晚晴這樣的笑,他卻覺得,他很喜歡她這樣的感覺,他希望自己能夠徹底地保護著她,替她遮擋一切風霜雪雨,讓她不必接觸,永遠能夠這樣單純開懷,笑起來的時候純粹而璀璨。
想到這裡,剛才被玉輕塵戲弄的惱怒,突然間真的全部煙消雲散。
“沒事就好。”莫言歌笑道,瞥眼看見玉連容站在一邊,看著眾人,一幅無所適從,插不上話的尷尬模樣,不覺一笑,道,“老太傅不必擔心,我跟輕塵本事朋友,經常這樣鬧慣了,並沒有什麼。正巧我有事要找他,不知道方不方便借長歌軒一用?”
玉連容正好藉機下臺:“當然方便。你們年輕人聊,我就不討嫌了。”說著,向眾人點頭致意,看到玉輕塵依舊神思恍惚的模樣,又有些惱怒,道,“輕塵,你也要注意些,雖然忠勇親王心胸廣大,你也不能太忘形,能有機會與忠勇親王結交,是你的機緣,你莫要太過分了。”
玉輕塵眼眸中的光彩頓時黯淡了下來,只一瞬間,就恢復了溫文平靜的樣子。
慕晚晴看得清楚,秀眉微蹙,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身為侍衛,左大安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看著玉輕塵,自然也看見了,正要說話,玉輕塵卻已經截斷了他的話,淡淡道:“我知道了,爺爺,我先招待忠勇親王,就不送您了。”
玉連容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而玉輕塵,就保持這樣的淡漠和冷靜,像個真正的主人待客一樣,一板一眼,彬彬有禮地招呼莫言歌入座,奉茶,不冷不熱地寒暄著。莫言歌終於按捺不住,端著茶盅,無奈地道:“玉輕塵,你能不能正常點?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行不行?”
玉輕塵看著他,安靜地道:“我怎麼不正常了?”
左大安有些心痛地喚道:“公子!”
玉輕塵靜靜地道:“怎麼辦?”
莫言歌拿他沒辦法,給慕晚晴遞了個眼色。慕晚晴會意,朝他點點頭,輕咳一聲,小心地道:“公子,你生氣啊?”
玉輕塵淡淡道:“沒有。”
“真的沒有?”慕晚晴揚眉,表示懷疑。
“沒有。”
“那……。騙人的是小狗!”
“……”玉輕塵呆了呆,看了她一眼,垂眸淡淡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