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很奇怪,後花園一次,房門口一次,我明明兩次都看到那個小孩趴在窗戶口,又都是昨天的事情,按理說,指紋應該很清晰才對。可是,為什麼根本就沒有小孩的指紋呢?”慕晚晴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倒也罷了,第二次,我怕是幻覺,確定了好幾次,應該不會是錯覺。難道說,上次被催眠有後遺症,所以讓我很容易接受暗示,出現幻覺嗎?”
因為陸府有鬼嬰夜啼之說,所以她接受了這種暗示,看到了窗戶口的小孩。
因為那個小孩的震撼感覺,又在房門口想起來,因為心裡有著強烈的擔憂,害怕那個小孩會再出現在她房間,所以半夜又出現了幻覺,以為自己真的看到了慘白著臉的恐怖小孩。
是這樣嗎?
不然,為什麼驗不出指紋來?
慕晚晴忍不住輕敲腦袋,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多看些關於催眠術的書,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了。
莫言歌心頭微微一震,擔憂地看著她。
攝心術是南夷異術,他也好,玉輕塵也好,雲安然也好,都所知不詳,完全不清楚這種邪術會對人產生怎樣的影響,林明珠的悲劇猶在眼前,所以他一直很擔心慕晚晴的情況,卻又不好說出來,只能暗地留意。眼看著這些天她完全沒有異樣,剛剛放下心事,卻又出現了這件事,剛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
現在,他真的非常後悔答應陸修齊。
穆振天利用攝心術給她灌輸的思想,主要就是關於鬼怪之事,跟她本身形成了強烈的衝突,造成她當初的嚴重虛弱。
如今,晚晴看到恐怖小孩,半夜聽到樓上的腳步聲,上去找卻沒人,這些情況都跟陸府鬧鬼的情形一模一樣,讓他們非常擔心,害怕是陸府的這種氛圍,誘發了她當初所中的攝心術,以至於出現幻覺,為了避免情況惡化,所以都希望晚晴能離開陸府,但是,偏偏晚晴堅持要查出真相,不肯離開。
“算了,不想了,等查出真相,一切就清楚了。”慕晚晴倒沒糾結太久,很快就釋然了,道,“好了,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睡覺了。”
“……沒事,你要睡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
莫言歌說著,又叮囑了一番,就離開了。
慕晚晴洗漱一番,鋪好床鋪,因為房內燒著炭盆,又將窗戶開了一線,這才熄了蠟燭,上床休息。然而,腦海中仍舊轉著許多念頭,不自覺地想著陸府的事情,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正覺得煩躁,忽然又聽到門外一聲輕響,心中警覺,更是睡意全無,悄然下床,走到門邊,猛地開啟門,問道:“誰在外面?”
一個黑影原本靠坐在門邊,被驚得跳了起來,聽出慕晚晴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吵到你了?”
居然又是莫言歌!
“莫——言——歌!”慕晚晴這下真的惱怒了,“我說你到底——”
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有些狐疑地看著他。雖然夜色已深,又是陰影處,但就看著那個黑乎乎的身影,慕晚晴都能感覺到他的窘迫和不安,以莫言歌的為人,應該不可能故意來嚇她,那到她房外到底意欲為何?想跟她……算了吧,這種木頭疙瘩,就算真有什麼心思,現在名分未定,他也只能放在心裡,就算拿刀擱在他脖子上,也逼不來他的。
想想他剛才的姿勢,那麼,難道說……
“我說,你該不會是——”慕晚晴試探地道,“想來給我守夜吧?”
莫言歌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道:“我……”
看樣子應該是猜對了!慕晚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半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嗔道:“笨蛋阿牛哥哥!”側過身子,讓出路來,“進來吧!真是白痴,沒見過像你這樣傻的!明明是為別人好的事情,幹嘛弄得反而像是做賊心虛一樣?”
聽到“阿牛哥哥”四個字,莫言歌頓時渾身舒暢,邁步進來。
慕晚晴又點了燈,轉身,卻見莫言歌拿了件外衣遞了過來,屋內燃著炭盆,她倒沒覺得冷,但還是接過來披上,看著莫言歌,嘴角又不自覺地揚起,暗地裡輕罵了句“白痴”,隨即又笑道:“既然你想給我守夜,我也不介意,說實話,那小孩還真讓我心裡毛毛的,你守著,我也放心點。那晚上的警戒就交給你了,我只管埋頭睡大覺嘍!”
莫言歌篤定地點點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放心吧!”
“你打算就這樣坐著坐一夜?”慕晚晴挑眉看他。
“不然怎麼辦?”莫言歌看了眼房中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