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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住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短短十一個字,卻如同十一聲炸雷,一聲一聲地在她耳邊炸響,然後,一遍一遍地重複,將她的整個心神魂魄,炸得粉碎,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話,一波一波地盪漾著,蔓延著,無邊無際。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慕晚晴的意識中,似乎已經是千萬個世紀,她終於慢慢轉頭,一點一點地將身旁的人的容顏映入眼底,印入心底。銀亮的頭盔,黑色的發,古銅色的肌膚,薄而堅毅的唇,挺直的鼻樑,濃黑的眉,最後,是那雙深沉而激盪的黑眸,正深深地凝視著他,似悲似喜,欲言難言。
所有的一切,凝聚成一個熟悉的名字——莫言歌。
而那個名字的主人,也只能怔怔地凝視著懷中的人,說不出話,動不了哪怕一根手指。
這眉毛,這嘴唇,這鼻子,這眼睛,這芬芳,這溫軟,這張臉,這個身體,這整個人,在他的腦海中,他的夢裡出現了無數次,縈繞難遣,而現在,終於真真切切地應在了他的眼裡,抱在了他的懷中,溫暖而柔軟,如夢如幻,似真還虛,真切得令他幾乎不敢相信。
鼻子微微一酸,眼眸中浮起淡淡的霧氣,凝聚成珠,慢慢地滾落。
殺伐征戰,流慣了血汗的五軍都督,景華王朝的忠勇親王,在這一刻,卻流淚了。
一瞬間,周遭的廝殺,震天的聲響,都迅速的退去,連時間也似乎頓住了,整個天地,只剩下四目相對,默默難言的二人,再玩其他。
慕晚晴張了張唇,想要說話,卻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在她還沒察覺的時候,眼淚已經不自覺地湧了出來,滑落臉頰,一滴一滴跌落在地,摔個粉碎,連綿不絕。
那些眼淚,刺痛了某人的心,莫言歌終於回過神,伸手替她抹去那些盈盈的淚珠。
“別哭了……”他本想叫晚晴,猶豫了下,想要換成以晴,最後卻只是一個模糊而寵溺的稱呼,“丫頭,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那聲音,沙啞而微帶哽咽。
“我就要哭,我偏哭,你心碎不心碎管我什麼事?”慕晚晴也慢慢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哭了,原來不甘得很,但聽見莫言歌的話,心中莫名一酸,更是淚落如雨,跺著腳,咬著嘴唇,聲音沙啞而低沉,不復昔日的清脆明亮,“我就要哭,我就是要哭,你管得著嗎?”
“好了,好了,”莫言歌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丫頭,想哭就哭吧!”
“我幹嘛要聽你的?”慕晚晴瞪了他一眼,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從他懷中掙脫開來,別過臉,“你要我哭,我偏不哭!還有,不許抱我,我跟忠勇王爺你可沒那麼熟。”
“丫頭!”莫言歌嘆息,從背後抱住了她。
慕晚晴狠狠地跺了他一腳,掙開身去,怒視著他:“你搞清楚,我這次是說真的,可不是反話!”說到反話,想起那場營地上的浪漫溫馨,又想起他幫著楚青陽冤枉她,趕她出府的情形,再想想出府後淪落街頭,身無分文,又冷又餓,還被人追殺的悽慘,心中更是酸楚無限,眼窩一熱,又要掉下淚來,卻強自忍住。
他們在這鬧彆扭,旁邊卻有人快要吐血了。
“我的王爺呀,”埋伏在遠處屋頂的秦懷揚忍不住喊道,“你還在戰場呢,周圍一圈想殺你的人,你搞搞清楚狀況好不好?”
雖然他很能瞭解王爺此時的心情,但這裡實在不是談情說愛,賠不是,獻殷勤的地方啊!就剛才那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好幾撥的人上前偷襲,要不是他們黑松軍的弓箭手箭術高超,連著數箭過去,精準無比地射中那些混蛋,搞不好,英勇神武的忠勇親王就要橫屍溫州,兩人一起到地下做同命鴛鴦了。
尤其是,那兩個人,出神就出神唄,居然還不斷地走動換位!
媽的,想考驗他們黑松軍的弓箭手箭術,也犯不著拿自己的命來玩吧?剛才要不是他見機快,攔住了幾個弓箭手,鬼知道會出什麼烏龍來!
這一聲呼喝,終於把莫言歌徹底叫醒,這才想起周遭的情形,心神立凝,露出鷹隼般鋒銳的光芒,不由分說抱著慕晚晴,翻身而起,手中寬刀一揮,格擋住趁機偷襲的幾個衛兵,手腕加力,將從人劈翻,隨即身形驟旋,鋒銳的刀芒藉著旋轉之勢,如流水般傾瀉而出,瞬間在周遭清出一圈空地。
慕晚晴深知鬧彆扭也要分場合,倒是沒說什麼。
在凌厲的刀芒的掩映下,莫言歌帶著慕晚晴,輕而易舉地殺出重圍,縱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