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秀美微揚:“也就是說,你並沒有告訴司紹,他其實沒病?”
“當然沒有了,義父做了一輩子的大夫,技藝高超,救人無數,沒想到到老反而因為年邁昏庸而沾上汙點,我哪裡敢說?只想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再也不提的好。”
“這麼說,你也沒有告訴司紹的好友葉觀之了?”
“當然沒有。”
慕晚晴皺眉,又問道:“難道說,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嗎?”
“此事事關義父一生的清名,我哪裡敢亂說?只不過,前幾天拙荊整理義父臨終前的手稿,她也是杏林中人,從中察覺到不對,就問我怎麼回事。我見遮瞞不過去,就對她說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我原本以為能保住這個秘密,可是在,昨天慕姑娘到我店裡來,問義父的事情,我當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恐怕……果然……慕姑娘,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可是,請你相信我義父,他真的無意害人性命的,他只是,只是……”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慕晚晴嘆息,忍不住撫慰他道:“你放心,司紹之死未必與你義父有關。”
“當真?”藥鋪掌櫃聞言猛的抬起頭來,眼睛發亮,“難道說,司紹不是因為義父的誤診才……”
“這就需要你來幫我證明來了。”慕晚晴微微一笑,又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跟你妻子說起聞老大夫的事情具體是哪一天?在哪裡說的?那時候,司紹和葉觀之有沒有到你的店鋪來?”
藥鋪掌櫃想了想道:“是大前天的事情,大概是早上吧!當時我們是在這內堂旁邊的偏房裡說的。至於當時司紹和葉觀之有沒有到店裡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可以問店裡的夥計。”
大前天清早,差不多也就是司紹斷藥的時候。
慕晚晴心中已經有了八成把握,果然,等到把當時店裡的夥計叫來一問,其中一個立刻道:“當時司公子跟葉公子確實來了店裡,來取司公子的藥材。因為司公子的藥材都是掌櫃您親手置辦的,我就告訴他們,掌櫃您在內堂旁邊的偏房,讓他們去找您去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兩人出來,神色都有些異樣,手裡也沒拿藥包,我還奇怪呢!後來,聽說司公子自殺了,我還琢磨,是不是因為掌櫃您說了他的病不治——”剛說到這,才反應過來衙門的人在此,連忙捂住嘴。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由於聞大夫的誤診,司紹誤以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於是寫下遺書,將所有財產留給好友葉觀之。而後,一次取藥,兩人偷聽到藥鋪掌櫃和其妻的私語,才知道聞大夫因為年邁,頭腦昏聵,誤診了病情,司紹自然開心,但葉觀之此時迷上賭博,欠了同書院的高遠一百兩銀子,正指望著司紹的銀子還債,好夢落空,就在夜晚殺了司紹,偽裝成自殺的模樣。
玉輕塵立刻下令,命人捉拿葉觀之。
而這時的葉觀之還在書院作著發財的美夢,突然被緝拿到衙門,又聽慕晚晴將他作案前後的事情說得八九不離十,頓時驚得失魂落魄,加上事實俱在,證據確鑿,無從抵賴,也沒等用刑就招了。
他所供述的與慕晚晴所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發現司紹並沒有得絕症,想起高遠的陰冷跟那一百兩銀子的欠債,他心中頓時起了惡念,便勸司紹暫時不要告訴書院眾人,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再給大家一個驚喜。那晚,他到司紹房裡,想著見機行事。正好司紹拿起以前想自殺買的匕首,一時之間,他惡向膽邊生,上前抓住司紹的雙臂,按耐著他自己將匕首送進了心窩。
同時,他還供道,那晚溫舜看到的人影其實就是他,當時,司紹已死,他尚自慌亂著,又聽到溫舜的腳步聲,急中生智,就自己坐在床邊,假裝在寫東西的樣子,因為窗戶關著,只映了個人影上去,溫舜也沒注意到異常,就回房去了。之後,他起身,看見床鋪被自己坐皺的傳單,下意思地就伸手將它展平了……然後從里門閂了門,從窗戶跳出,再把窗戶關好。第二天又邀溫舜與他同去,故意讓溫舜發現門是從裡面反插著的,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窗戶也鎖死。
認了罪,畫了押,葉觀之不住地道:“我明明做的很完美啊們為什麼還是會被發現呢?”
等到他被帶下去之後,慕晚晴才撇撇嘴,道:“卻,這麼拙劣的把戲也敢說完美,真是無恥無極限啊!”這種案子要是也能叫完美,那《柯南》裡邊被逮住的犯人也忒冤 了。
“哦?”雲安然感情去地道,“你見過完美的案子?”
“完美的案子沒見過,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