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問話直接把玉輕塵問暈了,頓了頓,才回過神,道:“主審官員曾經查問過端顏郡主的侍女,得知端顏郡主到了青州之後,除了初一十五到寺廟拜佛之外,便是與謝武糾纏,並沒有其他的仇怨。至於你其餘的問題,”他聳聳肩,兩手一攤,“我就不清楚了。驗屍記錄很簡單,只寥寥數語,說端顏郡主被剜心而死,別的就沒有了。”
慕晚晴恨恨道:“我恨死景華王朝的驗屍記錄了!”
古代的驗屍記錄並不像現代這樣有固定的格式,什麼地方必須寫到,二十仵作自身決定,因此,遇到大案要案,若是沒有把握,仵作就更加將驗屍記錄寫得含混簡單,避免後來官員複查時,發現什麼疑點。這位端顏郡主的驗屍記錄,更是簡單中的簡單!
“公子,這麼多明顯的疑點,難道當初審理的官員就沒有注意到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玉輕塵聳聳肩,道:“不過,有也好,沒有也好,對於當時主審的官員來說,如何平息端親王的怒氣,比謝武是否冤枉要重要得多!”
慕晚晴怒道:“這樣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嗎?”
“我就知道不能告訴你這個案子!”玉輕塵搖頭,他自然知道,慕晚晴大概是因此案想起了她的好友,但這個案子確實時隔太久,證據湮滅殆盡,除非有新的線索,否則根本不可能翻案。“如果你想多瞭解這個案子的情形,我可以從京城刑部給你調卷宗過來,不過……我想,這個案子應該很難翻案了!”
“對了,”慕晚晴忽然靈機一動,“謝書賢不是說他有新的線索嗎?”
“這點,我自然會問,不過,”玉輕塵坦然道,“依我看,謝書賢還是以此來誘騙謝姑娘居多,只怕他手中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謝書敏深以為然,她當初正是被這最後一點徹底打動,甘願為謝書賢頂罪,以求父親冤案能夠昭雪,可是,事實證明,謝書賢從頭到尾都是在騙她,甚至為了自保要殺她滅口,當初的話自然是謊話一團,以求取信於她了。
只是……
謝書敏側首,遙望窗外,父親的沉冤,真的永無昭雪之日了嗎?
溫州叛亂雖是初任為官,但之前久經玉連容關於官場的教導,辦起來倒也頭頭是道,並不覺得為難。
真正讓他惱怒的,是某個非常不識相的傢伙……莫言歌!
此時此刻,玉輕塵自然不會放慕晚晴一個人,讓她跟莫言歌花前月下地卿卿我我,因此,什麼事都逮住她不放,要她在一邊幫忙,而且,他也確實忙得團團轉,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幫手,問題在於,某個不要臉的傢伙每天定時硬闖溫州府衙,死皮賴臉地跟在晚晴身後,像是一塊撕不掉的狗皮膏藥,讓他看見就煩心,說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而且百折不回,不管他怎麼鄙視,某人都能當做沒看見。氣得他呀,激怒之下,真想把他當謀逆抓起來關大牢裡去。
等到溫州善後事宜辦得差不多了,玉輕塵也終於忍無可忍,隨著臉皮厚比城牆的莫言歌,也不再暗示,明目張膽地開始趕人:“忠勇親王,你不覺得你在溫州逗留的太久了嗎?”
莫言歌:“有嗎?”
戲來了!雲安然立刻放下所有要務,全神貫注地看戲,而慕晚晴則是白了兩個人一眼,搖搖頭,不搭理他們,繼續看她的功課……溫州的刑名事物。
俗話說的好,一回生,兩回熟。看他們針鋒相對一個月,再擔心也該習慣了。
反正,只要死不了人就好!
別的,隨他們鬧去吧!
“已經一個月了!”玉輕塵咬牙切齒地道,“忠勇親王身為五軍都督,總管景華兵馬,應該要日理萬機才對吧?這麼長時間不回京,不怕戎務堆積,造成兵變嗎?”
莫言歌微微一笑,道:“我有很多屬下,不是養他們吃乾飯的。”
玉輕塵笑的很陰森:“忠勇親王,你要再不回去,不管你的屬下有多能幹,你信不信,你的黑松軍絕對會出亂子?”媽的,要是沒亂子,我就去給你添亂子,不弄得黑松軍兵無寧日,我就不姓玉!
莫言歌沉思了下,認真地道:“我認為,我的黑松軍已經安逸了太久,正需要一些事端來磨練磨練,如果玉三公子肯盡心盡力,莫某感激不盡!呃,月俸百兩,玉三公子以為如何啊?”
經過玉輕塵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後,某人也學會了些伶牙俐齒!
“快要過年了,忠勇親王,”玉輕塵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往外蹦,“每年除夕,皇上會招令皇宮設宴,宴請皇親國戚,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