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臉龐:“王妃,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不要是……”
慕晚晴也不禁為之所動,柔聲道:“這麼嚴重的事情,我怎麼會開玩笑呢?”
面對他的再三保證,秦懷揚終於信了,太過驚喜之下,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不住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姐姐她還……活著……活著……活著……對了,我去看她,去看她!”說著,猛地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衝過去,竟連門關著都忘了,“碰”的一聲悶響,一頭撞在反插的門上。
眾人誰也沒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泫然欲泣。
慕晚晴嘆了口氣,道:“我看,還是我們陪他一起回去吧。”她看著莫言歌,聳聳肩,“不然,我看你要少個參軍了。”
迷迷怔怔的秦懷揚在眾人的護送下,回到府衙,來到後院廂房。
望著那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廂房房門,秦懷揚終於清醒了些,渾身微微顫抖,再次轉頭,求救似的看著慕晚晴,得到她再一次的確定後,這才顫顫巍巍的伸手,觸到房門,猶豫許久,都不敢用力。
就在這時,房門卻“吱呀”一聲開啟。
秦懷揚立刻屏住了呼吸,看著房內之人慢慢出現在眼前,忽然一怔,又轉頭看著慕晚晴,表情幾乎要哭出來:“王妃,我要是哪得罪了你,你殺了我都行,可不能這樣玩我……”
——出來的,赫然是個書生打扮的男人!
慕晚晴嘆了口氣,實在受不了他,大踏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袖,直接進去,繞過左側屏風,往內室走去。雖是廂房,但是玉堂春在此養病,慕晚晴自然用心了些,收拾的格外潔淨雅緻,又通了地暖,各色玩物,無一或缺,又因玉堂春在病重,恐不耐薰香,因此放了瓶紅梅,幽香細細,絲絲縷縷縈繞房內。
秦懷揚被她拖著,身不由己的前行,忽然眼眸一凝,如遭雷擊般,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但見重重簾幕後面,精緻的粉紫帳頂繡床上,一女子身著白色中衣,批了件雪青色的外套,正倚著床柱看書,聽到聲響,抬起頭來,頓時猛地渾身一震,愣在當場,手中書卷無聲墜地。
“姐姐。”
許久,秦懷揚才顫抖著,喊出聲來。
玉堂春定定地看著他,微現蒼白的櫻唇微微抖動,卻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顫巍巍的道:“你……你還還認我這個姐姐嗎?”
“姐姐這是什麼話?”秦懷揚大聲吼道,飛奔過去,在床前跪下,將頭埋入玉堂春懷中,失聲痛哭:“如果不是姐姐當年看我可憐,認了我這個弟弟,我早就凍死餓死在路邊了,哪裡還能有今日的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姐姐永遠都是我的姐姐!”
玉堂春這才失聲痛哭:“懷揚,懷揚,懷揚……”
見他們姐弟重逢,知道他們必定有許多話要說,慕晚晴識趣地退出廂房,順便把愣在原地,懵懂不知的原委的安道遠拎了出來,還替他們關上房門,衝著眾人點點頭,眼眸中卻忍不住落下淚來。
“真好,”她低聲說道,“他們終於重逢了!”
莫言歌上前,不理會玉輕塵想要殺人的眼神,光明正大將慕晚晴攬入懷中,輕聲撫慰道:“傻丫頭,別哭了,這是好事,應該高興才是。”
慕晚晴撅著嘴:“我就是高興才想哭啊!”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吧!”
安道遠不知原委,百感交集的望著廂房,澀聲道:“他就是玉堂春一直在等的人嗎?果然……好相貌,好人品,好……”他頓了頓,卻說不下去了。
旁邊的雲安然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上前狠力的一拍安道遠的肩膀,笑道:“不用擔心,那是她弟弟,不是她情人。你呢,還是有機會的,尤其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不像我跟某人——”說著,順勢一腳狠狠踢在莫言歌腿上,咬牙切齒地道:“忠勇親王,你是不是該收斂點啊?”媽的,居然當著他的面抱晚晴妹妹,太囂張了吧!
莫言歌當做沒聽見,尤青卻替他出頭,道:“俗話說得好,非禮勿聽,非禮勿視,我看是雲公子以及我們一眾應該回避吧?”
玉輕塵冷冷一笑,道:“還有一句叫做非禮勿動,這位黑松軍將士該不會忘了吧?”忽然臉上一變。悶哼一聲,微微俯下了身,身後的左大安見狀,驟然變色,忙扶住他,連聲問道:“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犯病了?我去拿藥,你先撐著點!”
公子犯病了?
慕晚晴心底一驚,從莫言歌懷中掙脫,奔過去扶住玉輕塵,焦慮的道:“公子,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