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鬨然大笑。這就是看熱鬧的代價!幾天下來,這樣的戰火波及,少說也得過四五回,次數多了,雲安然乾脆死豬不怕開水燙,任他蜚短流長,我自巍然不動——反正,莫言歌會給他報仇的!
當然,偶爾會被莫言歌的戰火波及,那也沒關係,玉輕塵同樣給他報仇的。
他倒是淡定了,卻另有一人淡定不起來。秦懷揚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怒喝道:“玉輕塵,好好的你扯我幹嘛?”
玉輕塵悠然一笑,“我有提名秦參軍嗎?我不過是說秦婦,秦參軍卻立刻跳出來,興師問罪,是自認了跟雲公子關係匪淺呢,還是妒火中燒啊?”
秦懷揚雖然文人出身,性子去很烈,當即一拍桌子,咬牙道:“玉輕塵,有種單挑!”
玉輕塵臉一黑,單挑?他這樣的身體,單挑個頭?審視著那張怒火中燒卻不失秀麗的臉,玉輕塵忽然微微一笑,道:“好,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秦參軍有種!不過,”黑玉般溫潤的眸子波光微轉,“秦參軍,你確定你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秦懷揚一怔,隨即一梗脖子:“怕你不成?”
“好,有種!”玉輕塵輕輕鼓掌,隨即頭也不轉,徑自嚮慕晚晴道,“晚晴,回去後立刻將前任此時遇害一案遞交刑部,也不用複審了,就按照之前謝書賢所書遞上去就是了。反正嫌犯已經招供,我們又何必徒費心神,多此一舉呢?”
秦懷揚眉頭一皺,看著慕晚晴,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呃,公子……”慕晚晴當然知道玉輕塵實在磋磨秦懷揚,暗自失笑,看著秦懷揚,眼中滿是同情,“那個,秦懷揚,我覺得,你不要得罪我們公子比較好。”
“為什麼?”
慕晚晴揚眉:“你真想知道?”
“嗯。”
“呃,”慕晚晴神色忽轉鄭重,審視著秦懷揚,道:“那個,我覺得,你還是先坐下來比較好——別,別坐在茶水前,往後去,往後去,到房間的空地上,對,對,就是這樣。還有,呃,對了,把手邊的那塊玉佩摘下來,遠遠的放開,對,對,呃……”
秦懷揚照著做,卻一點也摸不著頭腦。
呃,手邊身邊都沒有東西,也好好坐著,應該足夠安全了吧?慕晚晴沉吟著,盯著秦懷揚,盯著他心中微微發毛,半晌忽然道:“你真想知道啊?”
如果對方不是慕晚晴,秦懷揚絕對一個拳頭砸過去。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慕晚晴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道,“因為嫌犯是個女人——”
秦懷揚挑挑眉。
“那個女人叫玉堂春——”
秦懷揚神情一僵。
“五年前,她在青州一個叫煙玉閣的地方——”
泰懷揚眼睛慢慢睜大,錯愕震驚。
慕晚晴卻忽然話題一轉,饒富趣味地問道:“哎,秦懷揚,聽說你以前讀書的時候很懶,總是抱怨,還笑,真的假的?”
秦懷揚,恍若未聞,只是定定的望著慕晚晴,“你是說……你是說……”
也許是過於震驚,過於歡喜,他幾乎連話都說不利索,慕晚晴心中一顫,不再逗他,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嫌犯叫做玉堂春,八年前曾經收養了一個乞兒,任他做弟弟,教他念書,給他盤纏,讓他赴京趕考。臨走前,他弟弟說要她等著,他一定會回來接她離開——懷揚,你沒猜錯,就是你《提鈴記》裡提到的姐姐,她沒有死,她只是為形勢所迫,淪落到溫州,她一直都在等你!”
就是怕秦懷揚驟然知道,太過驚喜之下,會出現意外,慕晚晴才要求他好好坐下,遠離一切可能被打碎的東西,但事實證明,她還是高估了他——聽了他的話,泰懷揚“撲通”一聲,直接從椅子上跌落下來,摔在地上。
慕晚晴撫額,無言了。
摔在地上,泰懷揚依舊是震驚至極的神情,猶如雕塑,連眼珠都不曾動一下。
莫言歌和那些近衛跟秦懷揚數年生死與共,對他的身世知道的很清楚,聽到這些話,都是震驚不已,但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紛紛向秦懷揚道:“懷揚,恭喜你,終於夢想成真,能夠姐弟重逢了!”
“是啊,秦參軍,太好了!”
“就是啊,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原來秦參軍的姐姐還在世,太好了!”
……
被眾人這一恭賀,秦懷揚終於回過了神,慢慢的轉頭,看了看眾人,最後又轉到慕晚晴臉上,終於有了真實感,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冒出,一串串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