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瞪了他一眼,道:“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亂講!”雲安然義正詞嚴地道,“我只得罪女人,從來不招惹男人的!”
“笨,得罪了女人哪還有不得罪男人的道理?”
跟慕晚晴隨口調笑著,雲安然心理暗暗地估摸著雙方形勢,從剛剛交手的情形來看,對方六人,內力刀法都是一流,輕功貌似也不錯,他帶著慕晚晴這累贅,跑路絕對沒戲,硬拼估計也懸,而且……
“*@#*&@”對方里一個身材特別高大的黑衣人忽然開口。
沙漠語?!雲安然心中一震,轉頭四望,低聲急促地道:“晚晴,快退到牆角去!”說著,身體也急速後退,一直退到身後酒樓和相鄰茶館所形成的一個牆角,透過兩面牆和自己的身體,將慕晚晴牢牢地護在身後。
這些傢伙反應夠快的,他才剛想到身後的慕晚晴,對方已經下令要形成合圍之勢了。
如果對方六人從六面攻擊,他倒也罷了,身後的慕晚晴是絕對護不住的。現在,有牆角為屏,至少沒有了後顧之憂,至於其它……
注視著那些黑衣人,雲安然的眼眸忽然變得幽暗深沉。
雖然他們都蒙著臉,但還是能夠看出些線索的,那比平常景華人更加高大的身材,以及露在外面的深目高鼻,還有,那望著他的憤恨眼神,以及剛才下令的沙漠語……
雲安然輕笑,慣然的風流意味,卻帶著隱隱的苦澀。
“出來吧!”他淡然道,“我知道是你,溫可妮!”
溫可妮?慕晚晴不禁好奇,聽名字似乎不是景華人,而且,剛剛那些人說的鳥語她也聽不懂,不過,聽雲安然的口氣,貌似兩人的關係很曖昧啊!這麼說,之前左大安說雲安然風流債欠到了塞外,看來是真的了。
“雲——安——然!”
生硬而不自然的話語聲中,一個綵衣女子翩然落地。
那是一個美貌異常的異族女子,帶著純白色的羽帽,上面插著一隻雉尾,頭髮微卷,自然地散落著,隨著她的落地盪出層層漣漪。與屬下的黑衣不同,她喘著一件五彩繽紛的華裳,紅如火,藍如海,綠似春,純白若雪,細細地縱橫交錯,映著衣衫上綴著的五彩寶石,共同匯聚成耀眼的華彩,奪人心魄。
而那女子,櫻唇瑤鼻,雙眸微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雲安然,幾乎要噴出火來。
而在看見這女子的瞬間,慕晚晴敏銳地察覺到,雲安然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慢慢舒緩過來,右手執劍,左手自上而下劃了道優美的弧線,歸於左胸,他微微躬身,笑得雲淡風輕:“二公主,好久不見,你出落得越發美麗了。”
看著那個人優雅地行著漠沙族的見面禮,淡笑從容,舉止間帶著攝人的風采,一如七年前的初見,一瞬間,回憶的碎片漫天席捲而來,溫可妮渾身一震,定定地望著他,聲音微微沙啞起來:“你……”
“不過,遺憾的是,”雲安然微微笑著,長劍橫胸,“二公主,你的景華語還是一樣的糟糕,比起蕾麗雅可就差得遠了。”
蕾麗雅……
聽到這個名字,溫可妮如遭雷擊,頓時從回憶的浪潮中醒來,胸中重新燃起熊熊火焰,怒喝道:“*¥%%&*”急怒之下,她已經顧不得說蹩腳的景華語,嘰裡咕嚕地用本族語言喝罵出一連串的話。
慕晚晴如聽天書,忍不住問道:“雲安然,她在說什麼?”
“晚晴妹妹,”雲安然側首,作黯然神傷狀,“這明顯是我的傷心事,你還要追根究底,這不是誠心傷害我脆弱的心靈麼?”
看他那樣子,慕晚晴就知道他又在做戲,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依你的性子,再看這女子的神情,八成是你又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現在被人追到了!”
“晚晴妹妹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就中!”雲安然大大方方地笑著,就這樣承認了。
不過,看他這樣子,慕晚晴反而有些懷疑起來。
見雲安然依舊在與身後的女子肆意調笑,置她的滿腔悲憤於無地,溫可妮咬唇,再看著他用身體護著那女子的形狀,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憤怒又是疼痛,手中彎刀一揮,劃出凌厲的風聲,重新用僵硬的景華語一字一字地道:“這個女人是誰?是你什麼人?”
雲安然彎眉一笑:“二公主,你說呢?”
慕晚晴忍不住在背後踢了他一腳,這傢伙,根本就是存心誤導!
果然,聽了這話,溫可妮怒火更盛,激憤之下,一咬牙,搶身上前,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