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是因為她愛著林公子,捨不得走,所以才能一息尚存。公子,只要心志堅定,這個世界上,也是會有奇蹟的,不是嗎?”
玉輕塵微微怔愣,嘆道:“原本是我想要開導你,怎麼反被你教訓了?”
慕晚晴笑道:“這就叫,訓人者,人恆訓之!”
玉輕塵側頭,眼眸輕垂,笑意宛然。
同一時間,向來以玩樂為人生第一目標的雲安然卻正在傅陽縣的牢房裡。牢房本就陰暗潮溼,這個季節更是晦暗陰寒,雖然零散地燃著幾盆火,但爐火搖曳,映得牢房忽明忽暗。伴隨著犯人的低吟呼喊,倒襯得這裡仿如人間地獄。
獄卒在前領路,一直將他帶到了高遠的牢房,開了門,自己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雲安然躬身入內,盯著牢房內的高遠,許久,忽然淡淡一笑,道:“想活命嗎?”
高遠一怔,微微眯眼:“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你的一番謊話,居然能連我也瞞過,算是個人才,而且,也不算太窮兇極惡,所以,本公子有心收你為己用。”雲安然微微一笑,雙眸如刃,整個人立時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令人不敢逼視,“怎麼樣?我救你性命,你把命賣給我,如何?”
“你?”對於雲安然,高遠也略知一二,不由懷疑:“你怎麼救我?”
“你的案子證據確鑿,翻案是不可能的,到了刑部,最低也要判個斬立決。”雲安然悠悠笑道,“不過,我可以替你活動活動,只要能判你秋後處斬,我就有辦法讓你活著從傅陽大牢走出來!”
高遠曾經走遍南北,對於這種手腳自然明瞭,要一個死囚在牢房“暴斃身亡”,也不算太難,只不過……他冷笑:“我可不覺得,玉輕塵會聽你命令列事,或者被你矇蔽!”
雖然與現任知縣接觸不多,但他能感覺到,玉輕塵是個極有主見的人,絕不會輕易受人擺佈。
“玉三公子?”雲安然失笑,“你放心,他這個傅陽縣令做不到明年秋天的。”
高遠一怔:“為什麼?”
“這就不用你管了!”雲安然淡淡地道,“你要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若我救了你,從此之後,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去死,你就只能去死!換而言之,你從今往後的命,是我的,再不由你自己做主!”
高遠沉思了會兒,忽然一笑:“反正我也命不久矣,多活一天,就賺了一天,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不但要救我,還要救如煙!”
“不錯,倒還有點情義!”雲安然點頭,“那就說定了!”
說罷。他也不再多言,轉身便離開了。
望著那道華麗的身影搖搖離去,直至不見,再環視依舊安靜寒冷的牢房,一瞬間,高遠只覺得方才的一切恍如一夢,若非空氣中還殘留著雲安然衣衫的薰香,他幾乎都要以為那是他的一場夢幻,而如今只是大夢初醒罷了。
不過,為什麼玉輕塵的傅陽縣令做不到明年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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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因為一樁民事糾紛,牽涉到相鄰的臨州清河縣一位綢緞商人,慕晚晴便到清河縣取證,而玉輕塵忙於縣務,無暇抽身,雲安然便自告奮勇充當護花使者,於是,二人便一道來到清河縣。
“哎,晚晴妹妹,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想到高遠那傢伙說的時間不對的?”到綢緞商人處問完證供,二人並肩走在縣城街道上,雲安然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問道,“我怎麼也想不通,我請你看戲,你怎麼就能想到科舉上呢?”
“這個啊……”慕晚晴眼波一轉,笑著,慢慢道,“我是怎麼想到的不稀奇,雲公子你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這才稀奇呢!”
“這有什麼稀奇的?”雲安然兩手一攤,“科舉這檔子事,基本跟我無關!”
“科舉是跟你關係不大,”慕晚晴眼眸中閃動著深深的笑意,“可是,五年前,秦懷揚秦參軍科舉落第,在京城酒樓跟雲公子相遇,金風玉露一相逢,郎情妾意終身定,這麼對你有紀念意義的時間,你不應該不記得啊?”
雲安然臉頓時黑了,咬牙切齒地道:“慕——晚——晴!”
見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反應,慕晚晴頓時笑彎了腰,同時身子一側,閃過了氣急敗壞的某人的爆慄,繼續很不給面子地大笑。
清河縣雖然是縣,但是,因為地處五州交界,交通便利,本身又盛產絲綢,揚名景華,因此商業十分興盛,寬闊的街道兩旁攤鋪林立,吆喝聲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