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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戲言,然而,危機一過,心情一放鬆,竟真的感覺到一陣濃濃的倦意,幾乎睜不開眼。
反正,慕晚晴那個丫頭總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雲安然想著,心安理得地放縱著自己的倦意,耳邊聽著慕晚晴怒罵的聲音隱隱傳來,想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彎唇一笑,任自己飄渺的思緒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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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然,你難道一點都不後悔嗎?”
雲安然知道自己在夢境中,夢境裡,溫可妮那既傷痛又憤怒的質問聲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著。
後悔嗎?雲安然勾唇而笑,如果後悔,當初就不會那麼做了?只是……心底似乎有一道淺淺的嘆息聲,向漠沙族的風一樣,輾轉呼嘯——其實,還是有一點後悔的吧?後悔對那道烈火紅顏的用情,如果,如果能夠把感情放得淺一點,或者,就不會有今日的淡淡心傷了吧?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吧?
尚自年少,總還是心軟的,如果,換了現在的他,也許就能安然以待了?
像他這樣的人,果然還是薄情一點的好!
雲安然迷迷糊糊地想著,眼前又浮現起溫可妮揮刀砍入他左肩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傷口處執著地疼著,心中不知酸楚喜怒。忽然,夢境一陣扭曲,變成了他手執長劍,朝著熟睡中的容顏刺去,劍入,血出,如浪潮般急速蔓延,幾乎是瞬間便淹沒了天地,也淹沒了他……
“啊——”
雲安然失身驚喊,頓時從夢境中驚醒,猛地坐起身來,牽動傷口,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吟,右手下意識地向左肩探去,卻發現傷口處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都已經處理好了,雖然還疼痛著,但沒有了鮮血瀰漫,已經清爽了許多。
“你醒了?”
關切柔軟的聲音傳來,雲安然轉頭望去,慕晚晴身著杏黃冬衣,在房間角落裡熬著藥,邊轉頭望他,眸色關切,像是冬日裡一朵嬌嫩的迎春花,心中忽然一鬆,唉,人啊,骨子裡總是渴望溫暖的,薄倖無情如他,在現在的情況下,看見還有人在身邊關切,竟也會覺得滿足。
人啊人啊,果然,受了傷的人心靈比較空虛啊!
正想著,湯藥已經熬好,慕晚晴小心地將藥罐中濃黑的藥汁倒入藥碗,端了過阿里,道:“喝藥吧!大夫說了,你的傷勢雖重,不過,你底子好,只要按時喝藥,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雲安然眼珠一轉,立時虛弱得奄奄一息,氣喘吁吁地道:“晚晴妹妹,我頭暈,身子軟,四肢無力,恐怕拿不起藥碗,看在我是重傷號的份上,你餵我吧!”
慕晚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瞪了他一眼,坐在床邊,一手扶著他的背,一手將藥碗送到他嘴邊。
雲安然剛喝了一口,眉毛眼睛立刻皺成一團,可憐兮兮地看著慕晚晴,苦哈哈地道:“晚晴妹妹,你在藥裡叫了幾斤黃連啊?”
慕晚晴笑嘻嘻地道:“不多不多,才三斤而已!”
“什麼呀?起碼三十斤!”雲安然苦著臉,“晚晴妹妹,好說歹說,我也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
“那位溫可妮公主是來找你的,明明是我被你連累了!”
“可是沒有你,我早跑了,哪會乖乖地在那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啊?”雲安然喃喃道,“我又不是受虐狂!”
“還好意思說?”慕晚晴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誠心挨刀的,要不然,以溫可妮公主對你的情意,你出賣下色相,敘敘舊情,不就早沒事了嗎?偏偏要故意激怒她!”
被看穿了!雲安然也不在意,笑嘻嘻地道:“我對晚晴妹妹你一片痴心,至死不渝,別說這點傷,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千刀萬剮,我也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呸,你就接著編吧你!”
說話間,雲安然已將藥喝完,慕晚晴順手將藥碗放在一邊,眼波流轉,轉眼便換了衣服模樣,以手托腮,雙眼放光地盯著雲安然,笑嘻嘻地道:“好了,說吧!”
雲安然不自覺地寒毛倒豎,警戒地道:“什麼?”
“你跟溫可妮公主的事情啊!我都被你連累了,總得有知情權吧!”慕晚晴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笑眯眯地道,“說吧,你對人家公主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了?”
她好奇地問道,兩眼放光,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顯然是準備拿雲安然的可憐經歷當戲文傳奇來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