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十二三歲的幼女。
座中諸人,倒是奉承姜清的人更多些。姜、徐兩家同為外戚,姜家出了位孝敏元皇后(靜孝真人),徐家出了位端賢太后,皇帝陛下是被孝敏元皇后撫養長大的,和徐太后並不親近。皇帝即位之後,對徐家是禮遇,對姜家是榮寵,相差甚遠。
說著說著,不知哪個不正經的提起來,“歡場女子到底風塵味兒太濃,笑的太假,還是良家女子有趣。”他這話一出口,姜清、徐攬都引為知己,“這話敞亮!”青樓女子迎來送往的,太過風流水性。哪像良家女子,一輩子守著一個男人,多麼痴情,何等乾淨。
那說話的人是武安侯的孫子章嶠,生平最擅長的就是尋花問柳,竊玉偷香。這一通酒喝下來,章嶠和姜清、徐攬越說越投機,漸漸的無話不談,“我本家有個妹妹,已是出了五服的。那小模樣長的,真是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她家窮了,也願意閨女給人做小,只可惜跟我一個姓,我是沒指望了。”章嶠連連嘆息。
姜清和徐攬都動了心。歡場女子他們早就不希罕了,婢妾、小門小戶的閨女也膩了,這出身落魄舊家、願意委身為妾的絕色美女,卻還新鮮著。這樣女子本就不多,更有些講究氣節的,寧願嫁給清貧書生吃苦,也不會屈節作妾。今兒個能碰上這麼一位,難得啊。
姜清先搶著問了一句,“能否賜見?”徐攬也不甘示弱,“這樣的美人,哪能藏著掖著?兄弟,想法子讓哥哥看上兩眼,一解相思之苦。”章嶠犯了難,“她近來好似在說人家,要說給哪家侯府世子作小,極少出門。”
徐攬拂然,“侯府世子,比得上我麼?我以後可是魏國公。”姜清是沒爵位的人,說不響嘴,只笑道:“像我這樣的,想必尊駕定是不會放到眼裡。”趙國公府的爵位本來只有一代的,先帝加恩給了兩代,到他這輩子,爵位就沒有了。
章嶠急的跳腳,“這話是打哪兒說起?”本為的是交好姜清,千萬不能得罪了。姜清不算什麼人物,他爹趙國公面子大,皇帝陛下當親舅舅似的敬重著。
三人鬼鬼崇崇的,溜去了廂房。章嶠叫來自己的小廝,“去,使人到後宅告訴三小姐,讓她請璐姐兒來散淡散淡。”小廝應聲去了,章嶠轉過頭衝姜清、徐攬笑道:“舍妹跟璐姐兒極好,一叫她,必來的。”
徐攬猴急,“她來了,只在內宅深居簡出的,我還是見不著!”姜清咳了一聲,“稍安勿躁,章兄定是有法子的。”章嶠果然是胸有成竹,“兩位兄臺,咱們到花房等著。璐姐兒回回來,都要在花房逗留許久。”她愛花,自己家裡又沒有花房,就希罕武安侯府的。
三人起身去了花房。進花房之前,章嶠客氣的拱拱手,“兩位兄臺看看就好,請勿出聲。”我就是帶你們偷看偷看,你們可別大肆聲張。姜清、徐攬都笑著許諾,“斷斷不會出聲。”
武安侯府的花房很大,培植有各色名貴花卉。三人在一簇玫瑰花叢後坐定,眼巴巴等著看絕色佳人。功夫不大,一名身姿窈窕的妙齡少女盈盈走來,身後跟著兩名丫頭打扮的女子。
妙齡少女應該很喜歡玫瑰,輕移蓮步,走向玫瑰花叢。姜清、徐攬都摒住了呼吸:那是一張薄施脂粉的美麗面孔。比她身旁的紅玫瑰更加嬌豔動人。
姜清心思動的極快,“先下手為強!”章嶠,我可沒食言,我不出聲,我只動手!姜清輕手輕腳轉過花叢,妙齡少女跟兩個丫頭心思都在鮮花上,並沒注意到身後,姜清從身後抱住美人,輕笑道:“我捉住你了,你跑不了。”
兩個丫頭膽子都不大,嚇白了臉,“你你你……大膽狂徒,還不撒手!”章璐小姐花容失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不是黃恪?黃恪不是命人送信過來,約自己在花房相會麼?
章嶠急的直跺腳,姜大公子你也太性急了,真看上了,你倒是等著我慢慢的替你想法子啊。徐攬不幹了,擼著袖子氣勢洶洶走出來,把姜清推開,“小姜,沒你這樣的!”推開姜清,把嚇呆了的美女抱到自己懷裡。
姜清冷不丁的被徐攬偷襲了,也是惱怒,“我先捉到她的!”徐攬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嚷,“明明是我捉到她的!”兩人竟是誰也不肯相讓。
章嶠眼看著態勢不對,早悄悄溜走了。得了,這兩個花花公子真是不能招惹,也太沒禁忌了吧,這還在武安侯府內宅呢,你們就敢這麼著?下回不帶你們玩了,惹事精。
美人氣的差點暈過去,顫聲道:“你們,你們太也無禮!我姓章,是好人家的女兒,還不快快放了我!”武安侯府姓章,我也姓章,知不知道?還不趕緊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