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何能,能令小表哥如此待你?
未時末,錦年和黃恪告辭離府超級流氓戰神。流年有事要請教沈忱,張屷陪著她一起去。沈忱、簡勝男看見流年過來,都笑著命令,“小不點兒斯斯文文的,不許跑不許跳。”懷了孩子,不許再調皮。
流年很嚴肅,“自從過了十八歲生日,我便是徹頭徹尾的大人了。”我一直在以成年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好不好,還拿我當孩子哄。
說笑了一會兒,流年表明來意:錦年似是不大順遂,宜春侯府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沈忱和黃恪也算是有些交情,對宜春侯府的事,或許知道一二。
沈忱取笑道:“小不點兒很友愛姐妹呢。”流年笑嘻嘻,“莫說同父姐姐了,便是堂姐有事,也要伸出援手的。倒不是為她們,是為了父親、祖父。大哥您不知道,我家祖父、父親都是疼孩子的人,哪個兒孫日子不舒坦了,他們都會牽掛的。”
沈忱和簡勝男都嘖嘖,“刮目相看,刮目相看。”原來小不點兒這麼孝順老太爺、謝四爺,從前愣是沒看出來。張屷板起臉,“大哥大嫂,不許嬉皮笑臉。”小不點兒是來問正事的,看看你們,做長兄長嫂的沒個正形兒。
張屷越嚴肅,沈忱越想笑。簡勝男偷偷拉他一把,“莫笑莫笑,小阿屷會惱羞成怒的。”沈忱正色說道:“黃家的事我不曾留意,弟妹莫擔心,我使人打聽去。黃家的事,不難打聽。”流年喜滋滋道了謝,張屷陪著她慢慢走了。沈忱直憋到小阿屷和小不點兒走遠了,看不見了,才放聲大笑。
沈忱做事素有效率,很快打聽到了宜春侯府的□:錦年和黃恪的親事不是薛氏做的媒麼,薛氏這兩年跟全夫人常來常往,頗為投緣。薛氏夫家有個出了五服的侄女,姓章,不知怎麼著被全夫人看見了,欣賞的很,時時拉著往宜春侯府去。然後不知怎麼的,這章姑娘落到黃恪懷裡了。
章姑娘是武安侯府旁支,“旁支,通常是很窮的。”沈忱解釋道。流年很善解人意的點頭,我知道,紅樓夢裡賈家的旁支也很窮,要依附著賈府過日子的。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落到一個男人懷裡,還能再活著麼?章姑娘哭哭啼啼要尋死,黃恪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秀麗面孔,毅然決然,“我娶你!”
這個娶,可不是容易的。娶做正妻沒可能,黃恪有妻室,妻室還是望族嫡女,孃家有位閣老伯父,有位做通政的親爹。納做妾室呢,章家又覺著丟不起這個人。磨來磨去,全夫人有了好主意,做媵好了。做媵的女子,全是出身好的,有身份地位的,比正室也差不多少。章姑娘跟恪兒媳婦算是表姐妹,做媵,正合適。
問題又來了。媵,是古書上才有的,實際上誰也沒娶過。這媵,怎麼個娶法?宜春侯府跟章家正商量著。說是宜春侯府,其實就是全夫人。宜春侯放了外任,根本不在京城,也不知道這件事。
沈忱把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發覺流年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看。不止是盯著自己,還盯著小阿屷看了半天。小不點兒你怎麼了,想什麼壞主意呢。
“你倆,雖都是侯府世子,但都不合適。”流年下了斷語,“還是再尋摸個人吧,身份跟黃恪差不多,家世跟黃恪差不多,年齡別太大了,長的別太醜,一定要是憐香惜玉的性情。”
“我能不能理解成,這個人一定要好色?”張屷很謙虛的求證。流年摸摸下巴,“通俗點說,就是這樣了。不過乃山,講話還是含蓄一點比較好。”張屷謙虛的點頭,“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沈忱交往頗廣,“這樣的人麼,倒還真有三個兩個的。我想想,給章姑娘揀一個年輕貌美、性子和善的。”武安侯家就有這麼一位,不過同是姓章,太扯了,換一家吧。
正月初十,武安侯府大宴賓客。趙國公的孫子姜清也在坐,因皇帝是靜孝真人從小養大的,故此對趙國公府眷顧的很,姜清整天遊遊逛逛,日子很逍遙。
☆、第172章
姜清很會憐香惜玉;府中姬妾甚多,全都是穿金戴銀、錦衣玉食,比尋常人家的正經奶奶太太還闊氣。姜清嫡妻許氏,是一鄉間貧儒之女,從小讀著女誡長大;賢良大度的不行;對這一眾妾室極為寬厚。家中既有賢妻又有美妾;姜清小日子挺樂呵。
和姜清同席的都是國公府、侯府子弟;年紀差不多,一樣是醉心於吃喝玩樂。姜清和魏國公府的徐攬緊挨著,相談甚歡。徐攬是徐朗的獨生子;魏國公府世孫,跟他爹徐朗一樣,沒旁的愛好,就喜歡美女。要說起來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徐攬比他爹徐朗長進多了,喜歡的是成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