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父親這麼說,便笑道:“好啊,正好新裁了春衫,那天可以穿了出去玩呢!”
秦昭答應了一聲,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來的兩天,秦節白天去衙門辦公,秦昭便每天帶了弟弟唸書,玩耍。秦昭年紀也不大,正是愛玩的時候,經常帶了弟弟東鑽西跑,秦明身體過去一直不太好,如今能跑能跳了,秦節高興還來不及,所以也不約束他們,只要別爬高,別去危險的地方就無所謂——況且他們倆身邊總跟著幾個丫鬟,壓根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秦昭自己都是個跳脫性格,雖然本身還算喜歡讀書,可是教弟弟實在沒什麼耐心,秦節也沒指望她能教兒子什麼,也不在意,反正他們的先生也快到了。
這日上午,秦昭草草教了秦明幾句詩,然後便帶了弟弟出去玩蹴鞠,見弟弟實在年紀小,玩不轉這東西,便又領了他滿院子追蜻蜓。三月初的天氣已經轉暖了,陽光正好,姐弟倆跑了一頭汗,回到房間裡吃了午飯,秦明吵著太累,懶得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便跟著姐姐睡到了她的床上。兩個人實在太累,頭一挨枕頭便睡著了,睡著了,便死活不肯醒了,丫鬟們叫了兩次,第一次叫不醒,又過了一會兒再叫,總算把秦昭叫醒了。
秦昭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問琥珀:“我睡了很久了麼?”
琥珀道:“並沒有,只是剛才老爺傳話過來,說許先生已經到了,請姑娘過去。”
第五章
秦昭聽說許先生已經進了府,忙不迭讓琥珀給她梳頭髮,換了衣服,回頭看弟弟睡的正香,便囑咐秦明的兩個丫鬟好好看著他,自己則一溜煙地跑去了秦節的書房。
進去一看,果然看到她的老師許先生正在跟秦節說話。秦昭笑嘻嘻地衝老先生行禮:“先生安好!讓先生千里迢迢來教我,我實在慚愧的緊!”不等許先生說話,一邊已經有人笑了起來,秦昭扭頭一看,眼睛不禁一彎,卻又趕緊收起笑容,裝模作樣地嗔道:“你不是要考舉人麼?怎麼跑來了!”
發出笑聲的是個挺好看的少年,聽了秦昭的話忍不住走到她跟前衝她笑:“多謝關心啊,按照戶籍,我得在江寧參加秋闈,所以這不就過來了?小阿昭最近有沒有乖乖唸書啊?”
秦昭佯怒道:“不許叫我小阿昭!我是先生的學生,你是先生的孫子,這麼算你還要叫我師叔呢!”
那少年哈哈大笑:“好好,我叫你師叔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先生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差不多了:“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喜歡阿昭,快滾出去!”
那少年連連點頭:“爺爺,秦大人,我滾了……”說著便大步走了出去,臨走還衝秦昭做了個鬼臉,秦昭也衝他出了個怪相。
秦節看著小孩子耍鬧,也覺得好笑,不過還是裝模作樣地呵斥秦昭:“阿昭,看你像什麼樣子,還不趕緊給你先生行禮?”
秦昭趕緊老老實實地給許先生行禮,當然,也沒有行什麼叩拜大禮,畢竟不是正式的老師,家裡請的家教跟登堂入室去拜師那是兩回事兒,許先生肯千里迢迢跟過來給兩個孩子當家教,六成的原因倒是為了讓自己的孫子有個好環境唸書……秦節答應幫忙把他的孫兒許繼送到江寧最好的官學裡唸書,另外兩成是因為待遇優厚,當然,還有兩成是秦昭秦明這倆孩子教起來很省心。
秦昭跟許先生說了幾句話,得知許先生不是像過去一樣租房子在外面住,而是住到了家裡,十分開心:“這下可好了,我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去問先生了!”
秦節板著臉道:“偶爾過去可以,休要總是過去打擾先生。”
許先生倒並不介意,笑道:“阿昭常來問問題也好,正好也讓阿繼看看什麼是做學問的樣子!才考上個秀才便輕狂的要上天了,比刻苦連個孩子都不如,看他羞不羞。”
秦節笑道:“十六歲便考上秀才,孩子驕傲一點也是正常的。”
許先生苦笑道:“你當他多了不起?在杭州那般地方讀書,跑回那麼個窮鄉僻壤考秀才……那地方縣裡連個官學都沒有,想讀書只能去府裡的官學,就這麼個偏僻地方,他還給考了個全縣倒數第一!提起來我就覺得臉紅。”
秦昭聽說許繼考中秀才,心中歡喜,又聽到他考了倒數第一,差點笑出聲來,勉強忍住,又聽她父親勸道:“這也不怪孩子,他才幾歲啊,過幾年考的話,名次肯定會好很多。”
許先生嘆道:“我何嘗不明白呢?可我實在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好歹先讓他考上個秀才,萬一我有個好歹,也省的他小小年紀便要為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