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無非又是拿我出來說事兒,說陛下是惦記我所以對女色不感興趣……下次誰再說這種話,你記下來,我上門揍他去!”
盧放大汗:“你好歹給連大人留點事情做!”
秦昭臉上的表情認真起來:“皇后無嗣,中宮不穩,太后膝下又有秦王,這對朝臣們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才想盡辦法想要皇帝充實後宮,趕緊生個孩子。陛下倒是不會理這些人,可是這麼下去,只怕皇后的心裡頭就越緊張,身體越不容易好。”
盧放點頭道:“先帝當日擔心太后,為陛下選的這位皇后,實在溫良恭儉讓了些。”
“皇后的性格是很好的,外柔內剛。能讓陛下頂著朝臣死活不納妃,皇后絕對比那些人想的更聰明。”秦昭說到這裡,抿抿嘴唇:“他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這是今天秦昭頭一次不用“陛下”兩個字來稱呼楊豔輝。
盧放小聲說:“你要是擔心,就進宮看看他啊!”
秦昭緩緩地搖搖頭:“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他會讓你陪我,卻從不提招我入宮相見,其中的用心我知他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他已有妻,我又已經是方外之人,何必前去自尋煩惱呢?”她說著看向金明池,池中幾條龍舟正在比賽,雖然不是三月三的龍舟競渡,划船的人水平也相當不錯,幾條龍舟緊緊咬著,朝對岸跑去。
盧放輕聲道:“可你明明就擔心他。”
秦昭笑笑:“擔心又如何?自有皇后娘娘照顧他。”她說著拿起茶壺,抖抖手腕,飛快地在杯子裡點了朵蓮花出來,衝盧放笑道:“盧大哥嚐嚐?”
盧放苦著臉道:“你知道我最怕這種苦茶湯。”
秦昭嘆了口氣:“過去我還為你可惜,覺得你身邊全都是焚琴煮鶴之人,如今卻是明白了,物以類聚罷了!”
盧放連連咳嗽:“阿昭,你就算不稀罕我,也不用這麼有事兒沒事兒就寒磣我一下吧!”
這兩個人一派風光霽月,並沒有因為過去的事情而變得關係尷尬,一方面是兩人都是心胸開闊之人,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性子相投,兼之兩人身份地位擺在那裡,等閒之人不敢隨便嚼舌頭,這才能像過去那些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交往。
兩個人看了金明池的風景,又賭了幾局龍舟,吃了午飯便往城中趕去:秦昭的生活規律,下午要睡午覺的。
行在路上,春風拂面,秦昭笑道:“這日子實在愜意,天天如此該多好!”
盧放嗤道:“算了吧,這樣的日子不用多,讓你連著過上十天,你怕是就要瘋掉呢!你這人,根本閒不住,讓你偶爾玩一天是放鬆,讓你天天玩,你才受不了呢!”
秦昭鬱悶地說:“唉唉,讓你這麼一說,我可真是個勞碌命。”
盧放哈哈一笑:“勞碌命就勞碌命吧!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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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豔輝輕輕扶著皇后劉長卿;慢慢地走出賀太后的寢宮,他的腦海裡回憶著剛才見到的秦昭的模樣;雖然隔的有點遠,不過還是能看得清楚,她臉色不錯,精神也很好,笑起來嘴邊的那隻小酒窩似乎能把天底下的歡樂都裝進去……真好啊,她這麼一直笑著,真好。
秦昭的影子只在他的腦海裡一閃,便滑過去了,他把精神集中到妻子身上,對劉長卿輕聲問道道:“你累了沒有;我讓他們抬個軟轎過來?”
劉長卿抿嘴一笑:“太醫說了;讓我多走動走動。”她說著衝楊豔輝笑道:“聽說有大臣建議陛下廣招秀女入宮?”
楊豔輝點點頭:“嗯,是有人這麼講,真是閒的不行了。你沒懷孕讓我納妃子生兒子,你懷孕了又說你太忙沒空照顧我,真是豈有此理,我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死的麼?還要你伺候!弄幾個妃子進來還得你勞心費力的管教,這是添堵呢還是添堵呢?”
劉長卿放慢腳步,看向楊豔輝:“陛下,我真心覺得,我前頭一定是做了九世善人,才能嫁給陛下。”她說著微笑起來:“不是因為陛下是陛下,而是因為陛下這個人。”
楊豔輝也笑笑:“我運氣也很好,遇到你,你是個很好的妻子,我很知足。”
劉長卿沒有得到楊豔輝十分熱烈的回應,但是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在明明有心上人的情況下,還能夠對自己如此關心尊重,不因為自己是皇帝而放縱*,不因為難以得償所願就遷怒於人:這個男人,即使不是皇帝,也絕對是她心中好丈夫的極致了。她雖然是四品官員的女兒,可是家裡人丁稀薄,在她的婚事問題上,她日漸老邁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