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拜祭還打扮的這麼妖嬈,打量別人傻呢?
穆巧巧奴叫自己穿的是素衣,燕惜惜便嗤笑她倒是很懂“要想俏一身孝”的道理。
一個是弄玉樓裡的花魁,另一個是挽香閣的二把手,這兩個樓子正好對門,整日搶生意,本來就是對頭,這會兒新仇舊恨全上來,弄玉樓的姑娘們紛紛衝上來幫自己的大姐頭罵架,挽香閣的大姐頭孔豔芝也立刻帶著其他小妹上來對自己的副手錶示支援,一時間靈堂裡一片混亂,顯示吵架,最後索性打了起來,一時間拽頭髮咬耳朵,撕衣服撓臉,沒一會兒便各個衣冠不整,粉臀玉臂纏做一堆,只看得前來弔唁的書生們目瞪口呆:這比看春宮還過癮!
連瑜只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便看到這個場景,直氣的七竅生煙,狠罵了燕惜惜跟穆巧巧一頓,然後把這些祖宗們請了出去。他本來心裡就難過,結果守個靈各種奇葩事情沒完沒了,弄得他心煩欲死,本就對不起任嬌娘,如今連她的喪事都因為自己弄得亂七八糟,連瑜只覺得胸口憋悶的簡直要炸了!
好不容易七天熬過七天,不管連瑜怎樣不捨,他都必須把任嬌娘下葬了。
連瑜在城外買了一塊兒地,給任嬌娘修了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墓,倒不是他小氣,他只是想等過陣子把任嬌娘的遺骨送回到家鄉他自家的祖墳裡:她心心念念地是進他的家門,她活著的時候他沒有做到,好歹讓她死後能進自家的祖墳,也算是了了她一點心願。只是這事情不是說辦就能辦的,現在天氣是最熱的時候,不適合長途跋涉,況且他這陣子折騰的瘦了一大圈兒,越發不適合出門。權衡之下,只能先給吳嬌娘入土為安,日後再遷回去。
吳嬌娘下葬了,連瑜腦子裡繃著的那根繩子也啪地一下子斷了,葬禮結束他騎著馬往回走,因為好多天沒去秦家,便想過去看看,這陣子秦家沒少幫忙,誰知道走到秦家側門,他下馬的時候便一頭栽倒了。
幸好一旁有過來迎接的男僕,趕緊扶住連瑜,哭爹叫娘地喊來人把連瑜抬進了府。
秦節聽說連瑜在門口栽倒,當即連班都不上了,匆匆趕回後宅,一邊走一邊問情況,得知女兒已經讓人去請過去給連瑜看過病的那位胡大夫去了,便趕緊先過來來連瑜。
連瑜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怎麼叫都叫不醒。胡大夫過來一看,便氣急敗壞地喊道:“這是怎麼搞的?我早說過他身體虛,怎麼能這麼糟蹋!”
秦節細細一問,頓時也被氣得夠嗆。
原來連瑜身體底子本來還算不錯,可後來一場大病險些要了命,身體虧損的厲害,後來不但沒有養,反而顛沛流離折騰了大半年,情況越發地糟糕。再後來遇到秦節,狠狠地把身體調理了一番,可是雖然表面上看著養回來了,但是虧損的氣血哪裡是那麼容易養回來的?這種情況下就該修身養性好好將養,起碼要養個三年兩年才行。
可連瑜怎麼幹的?別說修身養性了!這貨一個月有三分之一的晚上在滾床單啊!
秦節聽得額頭上青筋直蹦:“要禁房事你怎麼不早說?”
胡大夫委屈死了:“去年連小郎才十六,又沒定親,又沒什麼錢……咳,秦大人家家風嚴謹,我哪想到他會闊氣到每月去十次樓子裡的地步??”
秦節怒道:“他那麼風流荒唐,滿江寧的人都知道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胡大夫一臉苦逼:“我都大半年沒來過府上了,您說平日裡沒病沒災的,我突然跑來跟您說您要管管連解元,不要讓他逛青樓了要不然就會被掏空……您覺得合適麼?再說我整天蹲在醫館,對這些事兒確實不太清楚。”
秦節被噎的夠嗆,也知道胡大夫說的是實話,只得按下滿心的惱火,請胡大夫細細給連瑜診治。
身體本就不好,又縱慾,接著又大喜大悲折騰一遭,又守了七天的靈,參加了場十分繁瑣的葬禮,這會兒的連瑜,身體確實已經糟糕到一定地步了。
第八十一章
連瑜在床上一躺就又是大半個月。
他沒法對任嬌娘的死釋懷。
人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連瑜從來都覺得扯淡:你花的是錢買的是服務;憑啥要人家額外附贈真心?可他偏偏就在任嬌娘身上看到真心了,其實任嬌娘並不適合青樓這種地方,她不像別的小姐那般擅長甜言蜜語;而且各項才藝都只是中上;並沒有什麼拔尖的,所以在曼青樓也一直都是半紅不紅。可她對連瑜,卻是極好的,相交幾個月;她知道連瑜有錢;卻從來沒有主動問他要過曼青樓給她定下的價碼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