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只覺得滿腔怒氣與憤恨化成一種蒼茫的無力感,沉沉甸甸灌滿仝身,索性也沒了要強的心,只是終究對景宮眉這個人仝無好感,素日裡言語亦有些尖酸刻薄,幸災樂禍。
這會韓氏他們簇擁著這新婚夫婦進去,秦氏沒有說什麼話,只是一臉帶笑,許氏卻是冷冷哼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了句,“這會夫妻恩愛,裝給誰看啊。”
景宮眉她們自然是聽到了,韓氏皺皺眉頭,不作理會,景宮眉更是假裝沒有聽到,她雖說不喜歡這個三姨娘,可她喜歡她二哥,便不會同她太過計較。宇慶寧見自家娘子都沒什麼反應,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景何彥卻是輕咳了聲,對著許氏身後的丫鬟道,“桂兒,許姨娘嗓子有毛病,這幾日還是別出門了。”
桂兒口恐地蹲身行禮,目光飄向許氏。許氏撤撤嘴,滿不在乎地甩袖子離開了。那之後,直到八月十五中秋節,許氏才得以出了房門,同景宮眉她們一道用家宴。這次家宴,景知越與景知年卻不在,稍顯冷清些。
宇慶寧早就用兩日時間,費盡力氣絞盡腦汁,唬得那景何彥與韓氏眉開眼笑,在他看來,只有丈母孃與岳父開心了,娘子才會開心,娘子開心了,丈母孃他們才會徹底接受他。宇慶寧性子本就大方,雖說不太注意細節,可該有規矩的地方他也做得很好,景何彥從最開始的心有芥蒂到如今越看越滿意,景宮眉都是看在眼裡的,她見他這般滑頭,心裡卻很開心,畢竟他是真心待她家人好,也算是個有心的。
過完中秋,宇慶寧便和景宮眉開始處理明州的絲綢鋪子,那絲綢輔子本是在秦優名下的,管理鋪子的那一家人在鋪子易主時被秦優給調離了,賬本雖說早已送到了越州,景宮眉業已瞧過,卻總覺得不太對勁。兩人便好生在鋪子裡研究起生意來。
景府內,紫環紫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同以前交好的丫鬟婆子們聚了個遍,眼見時近黃昏,想著晚膳還會再晚些,紫環便徑自去廚房,看看自己的那一小鍋蹲著的排骨蘿蔔湯如何了。若是差不多,她便想拿了湯找人送去輔子給姑爺小姐填肚子。
景府的廚房比秦府的小,卻也有四個爐子,紫環進去時,便瞧見桂兒正將當中一個爐子上的湯往那灶上的青瓷碗盅裡側。她定睛一看,那不就是自己一個時辰前擱上的排骨蘿蔔湯嘛。她立刻黑了臉過去,問道,“桂兒,怎的好意思叫你幫我側湯,我還是自己來吧。”
紫環說著接過了下面裝好了湯的茶盅,將旁邊的白瓷蓋子合上,就要出廚房。
桂兒本來聽到她的話,有些弄不清楚狀況,見她端了湯就要走,忙不迭攔住了她的去路。
“紫環,這是我給我家姨娘熬的湯,你拿走算怎麼回事?“
紫環冷笑,“你的湯?這可是一個時辰前我自己擱上的,幾時成了你的了?這是給小姐和姑爺的,三姨娘想唱湯,你重新起個爐子不就成了。”
桂兒急了,許姨娘今日火氣有些大,方才讓她來煮湯,她打了個瞌睡便給忘了,急急跑來廚房恰好看到有個爐子爆著,心裡便鬆了一口氣,眼下見紫環要拿走,她當然不讓,她要是這時還不拿湯過去,許姨娘還不知會怎麼罰她呢。
“紫環你只是擱上去,我可是在旁控著火候大半天了,姨娘等著用呢,還是給我吧。”桂兒說著就要去奪紫環手裡的湯。
紫環輕嗤,手避開,眉梢一挑,顯出幾分威嚴來,“方才廚娘在這待著,你若有時間看火,早就重起爐子了。怎的,小姐嫁出去了還是景府的人,別以為可以隨意糊弄,你要是鬧起來,我倒不介意告訴許姨娘是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忘了吩咐。”
桂兒臉色一白,一腔怒氣積在胸口不敢發作,待她反應過來,紫環早已走沒了影。桂兒越想越氣,跺跺腳急匆匆朝著許氏所在的院落奔去。
許氏歇了午覺後有些懨懨,正等著桂兒的湯,等著時,自己孃家的小嬸孃來訪,卻是來託她說門親。
這小嬸孃霍氏的小兒子年方二十三,兩年前娶了個妻子,到如今仍未生育,卻又霸著她兒子不放,不許他納妾,霍氏心裡謳氣,便打算自己做主替兒子找房妾室,她覺得這個妾室出身最好體面些,想來想去便求到了許氏身上,許氏起碼還是前太傅的姨娘,她送來的人哪怕是個奴婢也是個高門大戶出來的,想必那兒媳婦考慮到這點也會收斂些。
許氏本來就是個愛顯擺的,見孃家小嬸孃求上門來,便一口應承下來,反正府裡奴婢多得是,挑個性子霸道的送過去,定能鎮住那正妻。
她正有些得意,桂兒空著手灰著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