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賈銘告訴成天樂,他在寧波岸達公司的工地裡果然發現了一隻黃鼬妖,卻不小心讓那黃鼬妖威力驚人的一屁沾染了元神,目前正躲在賓館裡調養呢,看樣子是搞不定了,有負成總所託。
成天樂接到這個的電話有些驚疑不定,看來這畫卷中的世界仍然按照原先的規律在向前運轉著,而他本人才是唯一的變數。現實中的確發生過這件事,他接電話的地方是在家鄉,而在畫卷的世界裡因為他的介入,接電話的地點卻成了蘇州。
成天樂面臨一種抉擇,在這個畫卷世界裡,去不去收服金線鼠盛龍?假如他不去的話,則意味著這個世界從此不一樣了,周圍的人和事都會產生很大的改變。成天樂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去一趟。
這麼做並不令人意外,完全符合成天樂的性格,如果他不去才會覺得糾結,畫中的世界也是世界,感受與真實無異,能幫助那金線鼠的事情為何不做呢?然而做出了這個決定,緊接著又面臨另外一個問題,這畫卷世界中的場景並不是他想開啟就能開啟的,岸達公司的專案工地可是在寧波,他在畫中能去得了嗎?
能不能總要試一試,成天樂也想借此機會印證一下某些事情。
在畫卷世界中,他給易斌打了個電話,要這位易老大派專車送自己去寧波,易斌喜出望外,當然趕緊照辦。當成天樂坐車離開蘇州時,望向窗外是一片朦朧,什麼都看不清,這時他終於意識到身入畫卷和在卷外觀畫有什麼不同。
在畫卷世界裡,他不是旁觀者而是參與者,可以觸動與改變各種事物,比如可以坐車離開蘇州。這一點並不難,所需要開啟的場景不過是這輛車裡面的空間,但他看不見車窗外走過的世界。成天樂於是運轉法力望向窗外,那道路兩旁的田野立即清晰的顯現,緊接著他感到了法力飛快的流逝,然後心神一震退出定境,仍在現實世界裡手持畫卷定坐。
他坐在車上離開蘇州,想看清楚車外的場景,等於以飛快的速度開啟畫卷中尚未呈現的世界,這一瞬間就神氣耗盡、無法繼續御器了。明白了這一點,當成天樂恢復神氣再進入畫卷中的世界,仍然是坐在那輛飛馳的車上,他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東西。
他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走過了畫卷中的這條路,所開啟的場景只有所坐的這輛車,到了寧波之後才睜開了眼睛,又開啟了新的場景。岸達公司老闆李立前來迎接,當天下午,宋召南教授也趕到了寧波,與成天樂一起在岸達公司舉行的接風晚宴上吃飯。
畫卷世界中所發生的事情,與現實世界已發生的事情有一點小小的出入,在現實世界裡成天樂與宋召南是在機場見面、同機抵達的,而在畫卷裡他們是在寧波第一次見面。此時的成天樂穿著中裝、扎著馬尾辮,神情自信氣度雍容,已經很有“大師”的派了。…;
宋召南不認識成天樂,但成天樂卻瞭解這位宋教授,在酒席上表現得十分謙遜,並要求在第二天陪宋召南去史志辦查資料。曾經發生的故事,在畫卷中又以另一種方式開始了,接下來的事情不必複述,幾乎與曾經的經歷是一模一樣的,成天樂也沒有刻意去改變什麼。
仍然是佈陣收服金線鼠,按黃裳之計偷龍轉鳳,將盛龍送回蘇州;按宋召南教授提供的方案,岸達公司重修了英烈海神廟;周峰和宇文霆先後登門,成天樂得到了三枚黃芽丹和一塊他也不認識的石頭;離開寧波回蘇州的時候,卡里多了五十萬人民幣。
當然事情的細節還是有微妙的出入,其中最有意思的一個小花絮,便是吳賈銘、黃裳等妖修見到成天樂時都驚訝的問道:“成總?您的頭髮怎麼長這麼快!這剛剛過了一個春節,您就紮起辮子了?……嗯,這髮型真瀟灑!”
成天樂則笑著解釋道:“我最近在修煉一門秘傳功夫,生機運轉旺盛,所以頭髮長得很快。”
還是以同樣的方式,在車上閉著眼睛回到了蘇州,接下來梅蘭德派的那個小夥如約而至,辦好了將宅院借給成天樂的各種手續,成天樂便又一次在畫卷世界裡住進了那座宅院。奇異的是,這個世界裡始終沒有出現“耗子”,成天樂也想不通是什麼原因讓“耗子”不見了?
可能是因為成天樂進入畫卷世界時,並沒有帶著“耗子”一起,因此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某種存在;也可能是“耗子”也以自己的方式進入了畫卷世界,所以成天樂的畫卷世界中看不見他;或者是因為更奇特的原因,比如當初“耗子”曾經誤打誤撞進入過畫卷世界,卻被山塘街上的石狸像給收了進去,又被成天樂及時給攝了出來,於是它就從畫卷世界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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