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煮的熱氣騰騰,只差最後一味佐料便可出鍋,所以便自然而然的有人加了這咗料:提出用大塊石磚來鋪築道路,再然後就被引到了那澤州城城牆上去。
果然,這個想法剛被提出,年輕人還沒什麼反應,但幾位老者就堅決表示不同意。年輕一輩生長在和平的環境裡,哪裡知道十多年前澤州的慘狀,但幾位老者卻是見過的,他們自然不會允許這澤州的屏障被人拆了去。
任刃對著一位拄著柺杖的老人躬身道:“張老先生,任刃年少無知,敢問這澤州城百年前是何地?”他之前做過考察,這位張老先生是一介文人,酸腐古板,是最難啃的一塊硬石頭。
“是那水寇的故都。”老人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若這城牆真是澤州的不倒屏障,澤國的首都怎麼如今變成了我華國的澤州城?”
老人一時語塞,頓了頓才道:“是那澤國國君庸潰,便是再堅固的城牆如何抵得過我君聖將勇的華國?”
任刃私下撇撇嘴,暗道真會說話,還是繼續道:“既然我華國陛下賢明,將士英勇,便是沒了這屏障又有何懼?”
老人被噎的翻了個白眼,沒想到把自己套進來了。
似乎沒看到張老先生的不悅,任刃對著靜站在一旁聽他二人對話的青年男子們詢問道:“我先問一句,自從我父駐守邊陲以來,這水寇可曾大規模騷擾過澤州一帶?”
大家都連連搖頭,雖然每年也有小批的水寇流竄作案,但人數太少又擅於隱藏到百姓中實在防不勝防,長期居住在澤州的百姓自然瞭解這個情況,只嘆水寇狡猾,卻也怪不到任老將軍身上去。
“可那也不能拆了我澤州城最後的一道屏障!”張老先生氣的用柺杖戳著地面,恨聲道。
任刃看了他一眼,負手而立,對著眾人朗聲道:“若真有那麼一天讓敵人欺到了澤州城外,這城牆真的成了最後一道屏障,我只知那必是我父兄都已戰死沙場之時。那時候,我軍將兒也必然都已經與敵人同歸一盡!我相信,我華國的軍人若是還有一人活著,就斷不會讓那水寇進到澤州城下!”
“是!任老將軍自然會護我們到最後一刻!”多年來對任家軍的信賴,百姓們自然毫不懷疑任刃的話,一時間群情激昂,齊齊大吼道。
“那時,我父兄都已戰死沙場,我軍將士都已馬革裹屍,面對著毀我家園殺我同胞的水寇,難道我卻只能寄希望於這最後一道屏障,龜縮在這城牆之內,不敢與敵人決一死戰嗎?!”少年清亮的聲音猛地拔高,雙目如劍刺向張老先生。
“當然不會!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讓那賊人有來無回!”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青年男子到底是熱血的漢子,被任刃幾句話描繪出的場景激怒,紛紛揮舞著拳頭吶喊道。
張老先生身為文人,最重節。當然不會說出什麼苟且偷生、不戰而逃的話來,只好也跟著表態道:“我張某雖然年邁不才,但也定是與澤州共存亡的。”
李州守站在一邊看著任刃的一番表演,暗自感慨這少年真是口才了得。一番話就將拆城牆這麼簡單的事情弄到了保家衛國的高度,偏偏眾人還沒意識到自己是被牽著鼻子走的。
然而李州守還是低估了任刃。只見少年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換上了一副心痛的表情嘆氣道:“可若真到了那一日,我澤州的年輕一輩都在做什麼?普通百姓家也只會種田鋤地,富家子弟們更是紙醉金迷、聲色犬馬,有何力量與水寇對抗?難不成真的認為有了任家軍鎮守邊陲便可安寢無憂了?難不成真的認為龜縮在這看似堅固城牆之後,這澤州城便真的固若金湯了?”
視線掃過一干人等,面色黝黑的莊稼漢子們也都不好意思的別開眼,這才想起自己雖說有一身蠻力,但對上水寇可有勝算?可早就聽說那水寇都是從小就習武的……幾位隨來的老者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除了張老先生外大都是家境殷實之人,自家的子孫也確實都是紙醉金迷那一類的。如今聽任刃這麼一說,才想來若真是對上水寇,別說戰鬥,怕是跑都跑不動的。
“當然,我們也不必過於憂心。”任刃見眾人一副思考的樣子緩和了語氣道,“我父兄既在一天,就能保澤州無事一天,但水寇不除,我心難安。都說戰場無常,若我父兄哪日……也許我輩可以一生無事,可我們的後輩面對水寇時又當如何?”
隨著任刃的話,在場的人們臉色也都沉了下來。即便是青年的漢子也不少已經娶妻生子,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也許會受到水寇的欺壓頓時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