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這心裡的巨大落差讓血氣方剛的男兒們怎麼能接受?
抓藥熬藥這等小事自然是不勞任刃親自動手,但他卻在根據每位傷員的具體情況打造義肢。說來這義肢也是醫聖谷的秘術了,任刃雖然從書上見過但從未動手做過,所以帶著染墨和幾位工匠便埋頭紮了進去。
待到那邊官路修復的差不多了,任刃這邊的義肢也有了實質性的進展,而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臨近入秋,澤州的雨季到來了。
連綿的細雨下了幾日,這天好不容易放了晴。李州守特意邀請了澤州城百姓中比較德高望重的老者,帶著幾個隨從和任刃一起到了官路上,去檢視百姓們修復的進度。
到了施工現場,一些百姓正和幾位養傷計程車兵們相談甚歡。來幹活的大都是年輕的小夥子,對於這些在戰場上經歷了生死搏鬥的鐵血漢子們都是深感敬佩,一圈圈將他們圍在中間,聽戰士們講著怎麼殺敵衛國,聽到激動處都是臉色漲紅,恨不得自己也衝上戰場去殺幾個賊人解恨。
見州守大人親自來了,便連忙都起身迎了過來。李州守歷來親民,也不用大家行大禮,便詢問修路的進度。不料,這話一問便讓幾百個男子都沉了臉色。
近日來一場接一場的秋雨讓連日來忙於修路的他們心生氣餒。就算他們將路鋪的再怎麼平整,大雨之後路面一過馬車行人,仍是變得泥濘不堪凹凸不平,幾日來的工作就這麼白做了。
任刃知道時機已到,插嘴道:“這沙土路面終究是不行的。先不說遇到雨季會怎樣,若再有奸細過來將路面鏟了又該如何?總不能日夜派人把守著整條官路吧?”
此時已有百姓認出了任刃,驚叫道:“肖大夫!”前些時日的命案大家還記憶猶新,從一開始的懷疑任刃的醫術,到查出吳記奸商害人,到最後竟是敵國下毒,波折案情的百姓們對任刃有些慚愧。因為剛出事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懷疑、指責任刃的。但如今真相大白,轉念一想,這肖大夫義診達兩個月之久,不取分文還治好了那麼多人,也沒見害了誰。明明是個大善人,卻被這樣誤解了,想到這裡,頓時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過二少。”幾個傷勢好了許多計程車兵忙過來見禮。
“不必多禮。”任刃忙上前扶起他們,關切的看著他們的腿,“這義肢用著可還好?這幾日能走了嗎?”
其中兩個士兵忙拉起褲腿,這時周圍的百姓們才看到褲子之下居然是木製的腿骨!頓時議論紛紛:“二少?他們為什麼叫肖大夫二少?”
“義肢?天啊,沒想到這是假腿啊!可是看著他們走路雖然跛了點也沒什麼不同啊!”
“這是肖大夫為他們做的?簡直是神醫啊,我還從沒見過哪人沒了腿還能站起來的呢!”
任刃突然發話打斷了大家的議論,謙遜的笑著:“這不算什麼,若是哪位鄉親家裡也有身體不便之人,便來尋我吧,也給他打造一個義肢便是。”百姓們一聽立刻喜上眉梢,要是殘缺之人能得這樣的義肢,重新站起來重新走路,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啊!
幾位站在州守身後的老者也是頻頻點頭,對於任刃之前在澤州城內的義舉也是知道的,如今看到這少年年紀輕輕居然不但不輕視身體殘缺之人,更主動願意幫忙讓他們恢復行動能力,更是滿意。
任刃見目的已達到,便示意幾個士兵退下,站在州守身邊但笑不語。
李州守哈哈一笑,對著嘈雜的百姓們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才道:“這位是任老將軍的二子,任刃。想來是本官近來太忙了,也一直沒為百姓們介紹二少的來歷。二少本就不喜張揚,這段日子也是大家誤會了吧。”
百姓們早就炸了鍋,這肖大夫居然不姓肖?而是任老將軍的二子?對於澤州的百姓來說任老將軍就是天神一樣的人物,自從十多年前任老將軍駐守邊陲之後澤州再沒受到水寇的騷擾,自然都對任老將感恩戴德。
而如今這個“肖大夫”身為堂堂大將軍的二少爺,不但沒有像澤州城內其他富家子弟那樣驕橫跋扈,反而每日為百姓義診,還肯為殘缺之人打造義肢!頓時看向任刃的眼神滿是感激和尊敬。就連幾位老者看著任刃的目光也是愈發柔和和欣賞,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任刃面上謙和的對鄉親們見禮,心裡在暗暗滿意。
雖然他之前隱瞞身份是無意之舉,但既然早晚身份要揭開,就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如今正好,身為任家二少,他在接下來的事情中才能有發言權。
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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