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呼叫救援?這麼丟人的事……小聲告訴你,別再讓第三個人知道─槍擊的當時我被嚇忘了,被周撿起來之後又只顧著生氣。
我無辜地眨眨眼,「你是要我回去巡邏寫報告,還是想知道聖摩西教堂那個神秘女人是誰?」那報告寫起來會死人的。
「什麼?你知道那女人是誰?」探長老大玻Я瞬'眼,聲音降低了八度。
「我有線索。讓我加入,我就告訴你!」
瓊斯深陷的灰眼睛算計地上下瞄著我,打著官腔說:「你知道作為警察,你是不可以知情不報的。」
我聳聳肩,「一句話,加不加?」他要說不加,我就辭職回家,大不了跟著雷去賣老鼠藥,總比天天幫老太太尋找失蹤的貓,或是幫貓尋找失蹤的老太太強!
「加。現在好說了?」
我笑了,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有所保留」地跟他講了一遍,包括我昨天英勇負傷的事,還解開衣釦給他看。
你問我怎麼「保留」的?我只不過把事情發生的時間濃縮了一下,本來三天發生的事我說是昨天一天發生的─否則我這麼久知情不報,瓊斯還不揭了我的皮?
瓊斯的臉開始扭曲,「原來昨天的事是你乾的!你他媽的……」
我連忙打斷他:「老大,重點,重點!重點是德瑞克律師……不是我……」
桌上的電話響了,瓊斯不耐煩地拿起聽筒,「等一下……什麼?」他的臉色變了,「……誰?你說他叫什麼名字?……什麼
地方?……好我們馬上到。」
他放下話筒,冷冷地看著我說了聲:「德瑞克.沃特昨晚被吸乾了渾身的血……」
我驚呆了。
我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被保護起來,實驗室的人在取證拍照。德瑞克住的居然離我不遠,三層高的白樓,有個大院子─現在院子裡停滿了警車。
直接進到案發現場,我看到德瑞克的屍體躺在他自家的書房裡,穿著睡衣,一隻腳穿著棉拖鞋,一隻腳光著,失了血的屍體呈現出噁心的蠟白。
他的臉驚恐地扭曲著,好像死前見到了恐怖至極的東西─事實上,他的臉扭曲得那樣厲害,如果驗屍的結果說他是被嚇死的,我也不會太詫異。
他的書房被翻得亂七八糟,書架上的法律書卻安然無恙,書桌的抽屜都開著,地下扔著些檔案,只是偌大的書房,一張磁碟之類的東西都沒有留下!書桌上的計算機也被卸開,裡面的硬碟不見了。
屍體是他太太發現的。那位金髮女郎受的刺激太大,已經注射了鎮靜劑被送去醫院。
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早點把實情報告給瓊斯,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頭兒,能跟你說句話嗎?」
「現在?」瓊斯挑著眉毛問,好像在說:沒看見我正忙嗎?
「就幾句話。」
「好吧。」他把我拉到書房外,「什麼話,快說!」
「我……對不起,我剛才騙了你。我其實週一就發現那個女人了。如果我能儘早告訴你,如果我不是私自行動威脅了德瑞克……也許他就不會死。」
瓊斯倒是沒再發脾氣,可能時間、地點都不對吧。他只問:「那張罰單呢?也許可以從上面提取指紋。」
我搖頭,「沒有,我送去化驗過了,只有我自己的指紋,我還記得那女人當時戴著手套。」
我很配合地向相貌專家描述了那個神秘女人的外貌,可惜她的臉有一大半被墨鏡擋住,露出來的部分實在不足以確定她的身分。
一直到了當天下午,律師夫人才醒過來。我跟著瓊斯去錄口供。據律師太太說,德瑞克習慣每天晚上在書房看檔案,有時還會徹夜的工作。所以她一早睡下了,一心以為丈夫安全地在書房辦公……直到早上醒過來,才在書房發現丈夫的屍體。
─沒有,她當天晚上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不過,她一向睡得沉,一般情況下晚上德瑞克上床都不能驚醒她,況且臥室又在樓上。
─是的,那天德瑞克確實像是有事的樣子。不過這種表現很正常,德瑞克是個很敬業的律師,經常為案子殫精竭慮。
─沒有,據她所知當晚沒有訪客。當然有時候德瑞克會在晚上接待當事人,他書房直接連著小門廳,有個側門。
─不可能!她丈夫的書房裡有著幾百張磁碟,歷年的檔案都在裡面。
我把計算機根據我描述畫出來的那張神秘女人戴墨鏡的畫像,拿給律師太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