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等到京中賈政子肜收到寶玉的信,知道大名鼎鼎的葫蘆案竟以如此的方式揭過了,還是寶玉在裡面周旋的,不由面面相覷,軌跡果然偏差的越來越大了,看來他們的努力也不是全白花的。而且那和尚所說的寶玉在塵世的歷練,這些也應該算得上吧?他們可不想最後寶玉還是被這和尚拐去做了個小和尚。
等到寶玉回了京後,還收到了馮淵的書信,說了那以後的事。這柺子最後還是交到了官裡了,一頓板子下去,柺子熬不住,把事都吐露了乾淨。終於知道這小姑娘原在姑蘇閶門外十里街仁清巷葫蘆廟旁看花燈時拐的。再打聽過去,這葫蘆廟早已一場大火燒了去,連帶著旁邊的一家鄉宦也被燒了一乾二淨,而這家鄉紳多年前正是有一女兒在看花燈時被拐子拐了,小名英蓮,雙眉中正是有一顆紅痣的,這一切都對得上了。這鄉紳姓甄,名費,字士隱,嫡妻封氏,遭災後又時運不濟攜了妻子與兩個丫鬟投他岳丈家去。只是在岳丈家被騙了銀子受了嫌氣後來竟然跟了個跛足道人出了家,只留封氏在孃家苦捱日子。
英蓮知道了自然大哭一場。馮淵得知英蓮乃鄉紳之女,自己也只得個鄉紳,且自己原也不打算再娶妻了,索性把英蓮扶了正,又把岳母接過來贍養。母女見面自然是抱頭痛哭的。而那個柺子也被判了個流放。
子肜知道了也覺得高興,這馮淵不再“逢冤”了,英蓮也不用“應憐”了,自然是好事。不過,這和賈政子肜也沒多大幹系,高興一回也就丟在一旁了。
寶玉這次回來後,賈政和子肜商量了,並未讓他繼續去家學上學,而是請了個飽學鴻儒在家授業。授業的範圍也廣了,不拘於科舉所必用的四書五經,其他琴棋書畫,史學雜談,只要是寶玉感興趣的,都可以學,當然也不緊逼著他每天必須學習多少多少,課業可以輕鬆些,只要不是存心打諢就行。這位鴻儒也是大氣之人,言道,這些東西也不是他樣樣都精的。若寶玉對某樣特別喜歡或擅長,而這樣正好也是夫子所長,那自然是好的,夫子會用心教授。若夫子本身並不特別擅長,那就先給寶玉打基礎,日後再給寶玉專門延請這方面的老師,而他就叫寶玉別的好了。有這樣的夫子,寶玉與之相處得也很順心,連帶著學習也挺上心的。
賈環也已經七歲了,開了蒙後現在在家學裡上學,子肜與賈政商量定了。等他日後懂事了,在和他好好談談,看他日後的志向,若是想要考個科舉謀個官身,賈政也會給他找個好夫子進學授業的,日後也會照應,若他不打算如此,不管是想經商還是想做富田翁,賈政也都會支撐他。
看著賈環越長越秀麗,和他親爹真是越來越像了,賈政也不免開始擔心。賈環出身不高,就算是成為了賈政的義子,但知道其身世的人甚多,日後若真有人欺負賈環,賈政萬一沒有照看到,就怕賈環吃了虧。要知道,這裡是很有些魏晉之風的,男男之事太過常見。因此,賈政也是對賈環一視同仁,按賈存周的方式調/教男孩。對於雲棲,賈政也從沒瞞著賈環,反倒是從小帶著他祭拜雲棲,讓他別忘了自己的生父。
不說賈政,就是子肜,對這個自己帶大的孩子也很疼愛,只是為了他好,今年開了春,就把趙氏搬了地方,移到了離外院最近的那個間院。這間院有前後兩個門,後門接著內花園,前門接一條二人寬的走道,這走到直通二門,方便走動。間院與內院隱隱相隔著故而得名,賈環母子於此地甚好。其實子肜在外院給賈環尋了個院子,賈環平時可宿於那處,也可去間院看望生母。至於他身邊的丫環就盡數留在間院照看他。平時除了給老太太請安,去子肜身邊。就不再內院走動了。至於幾個姐姐妹妹也不象小時候那樣相處,畢竟沒有血緣,如一直混在內院,與府裡的孩子名聲不好,老太太也不樂意,子肜雖不在意,但也要考慮這時代的人言可畏。如此一來,對大家都好。
這樣忙忙碌碌的,就到了暮春初夏時節,一轉眼,東府裡的蓉哥兒就要娶親了。這婚事當然是賈珍媳婦尤氏操辦的。這尤氏沒有辦過如此的大事,又因為是繼母,怕萬一一個疏忽就落了不好,還要被人說些很不好聽的話,就來西府裡求了老太太,讓西府裡的給幫個手指點一二。老太太自然是滿口子答應的,就讓鳳姐兒出面幫著料理。
子肜原看著鳳姐兒本來就忙碌,怕她操勞壞了,原來還想著私下裡和老太太說說,讓她少操持些,要不,讓石氏也幫幫忙,三個臭皮匠總頂得過個諸葛亮,再說了,事情再多,三個人分攤照應著,總要輕省許多的。只是看著老太太興興頭的樣子,鳳姐兒也躊躇滿志,很有大幹一場的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