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呀,他做出這樣的事來,本想好生懲戒一番,可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呀。難道真的是老天在懲罰我們高家嗎?”
大夫人指著杜若錦,眼神充血,介面道,“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她,筆鋒才會受傷的,要不是她,筆鋒怎麼可能會死?”
杜若錦長嘆一口氣,知道自己此時多說無益。
大夫人已經失去理智,她早已忘記昨天,便在昨天,高筆鋒差點做出喪心病狂弒母的醜事來,或許是因為作為一個母親,總是會輕易原諒自己孩子犯下的錯誤,哪怕是滔天大禍。
可是,自己就真要背上這殺人的罪名嗎?
為什麼感覺其中似有蹊蹺?
杜若錦問道,“今天早上,大哥房裡可有人進出過?”
張媽努力回憶了下,搖頭道,“應該沒人,今天一早,我還端了藥進去,侍候大少爺喝了,另外他屋子裡還有個丫鬟守著,如果有人進出過,她應該知道。”
杜若錦讓張媽將那個丫鬟琉璃叫到跟前,或許是因為高筆鋒的死嚇住了她,杜若錦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眼光閃爍,似是驚恐不已。
“琉璃,我來問你,事關大少爺的死,希望你如實回答。”杜若錦圍著琉璃轉了一圈,琉璃始終眼神不敢直視杜若錦。
只聽她低低說道,“二少奶奶請問,琉璃不敢撒謊。”
“好,那你就說說看,今早上都是誰來過筆鋒堂?”
琉璃吞吞吐吐得回道,“就只有張媽今早上來送過藥,沒有別的人來過筆鋒堂。”
杜若錦輕輕“哦”了一聲,似是肯定似是疑問,說道,“你確信今早上除了張媽,再也沒有人來過筆鋒堂?”
琉璃遲疑道,“是,是的,二少奶奶。”
杜若錦突然問道,“那麼四少爺有去過筆鋒堂嗎?”
琉璃陡然一驚,急忙擺手道,“四少爺,他,他沒有來過筆鋒堂……”
正在這時,便聽見門外有人說話進來,“二嫂,你是在問我嗎?硯語今早上一大早便去了翰林院一趟,忙到現在才回來,剛進府便聽說了大哥的事。”
杜若錦的心越來越沉,看著高硯語淡定神色,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什麼也不明白,盯著高硯語看久了,才發現高硯語的眼睛裡在聽到高筆鋒的死訊時,竟然沒有一絲溫度。
杜若錦長嘆一聲,自己早上明明看見高硯語走進了筆鋒堂,如果這裡面沒有任何貓膩,為什麼高硯語不敢承認?連琉璃也跟著撒謊?
未等思索周全,便聽見大夫人再度失控,叫罵道,“賤人,你難道還想把筆鋒的死賴給別人嗎?你做夢也別想,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容不下你,高家自從你能開口說話以為,就禍事連連,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高家的煞星。”
說罷,她又突然大吼起來,“墨言呢?墨言在哪裡?張媽,你快去將墨言找來,我今天就叫他寫一封休書,休了她……”
張媽站在那裡,原地頓了幾步,為難得看了杜若錦一眼,只不過是瞬間,大夫人劈頭一巴掌衝張媽打過來,喝道,“張媽,這些年你對我忠心,我也從來沒有為難過你,可是你現在是要做出吃裡扒外的事情嗎?你竟然看她的臉色行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離開高家
張媽被大夫人劈頭一掌打來,來不及閃躲,臉頰瞬時紅腫起來,她捂著臉低垂著頭,似是羞憤不堪,張媽在高家也算是老人了,現在被大夫人在眾人面前喝罵責打,臉上怎能掛得住。
可是大夫人早已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大聲呵斥道,“你難道聾啞了嗎?還不快去?”
張媽用衣袖了擦了擦臉上的老淚,偷看了杜若錦一眼,杜若錦未免她再受責罰,苦笑一聲,說道,“叫你去就去吧,無妨的。”
待到高墨言來之時,杜若錦早已安定下情緒,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衣服上的紐扣,偶爾斜睨高硯語一眼,他的臉色波瀾不驚,一臉恭敬地侯在高老太爺跟前。
杜若錦猜測,到底是不是高硯語殺死了高筆鋒?如果是,到底是什麼動機?如果不是,那麼他為什麼不肯承認曾經進過筆鋒堂?
高墨言走了進來,一臉陰鬱,進來給老太爺和高步青問過安後,便拉起杜若錦往外走,大夫人急道,“墨言,你這是做什麼?她殺了你的大哥,難道你就一句話也不說?”
高墨言將大夫人扶著坐下,說道,“娘,大哥怎麼可能會是她殺死的?這件事未清楚之前,還是不要……”
大夫人當即怒道,“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