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微微點頭,算是應了,桑菱說道,“水大小姐出門,排場不小嘛!”
水凝煙輕笑不語,站在一旁的皎皎,面如滿月,眼神雖是犀利,卻耐不住性子,急切得說道,“將軍擔心大小姐獨自出門的安危,所以就多派了幾名侍衛跟著,以免出了什麼差錯。”
桑菱抬頭望天,不陰不陽得說道,“將軍之女,竟然不會武藝的嗎?”
無語眉頭緊鎖,似是聽不慣桑菱的話,說道,“咱們小姐的身子一向嬌貴柔弱,怎麼可能去舞劍弄槍的?”
桑菱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輕輕“哦”了一聲,轉而逼近了無語一步,手中腰刀飛快得抵在無語的脖子上,連同杜若錦在內,幾個人都是驚呼變色。
桑菱望著有些瑟瑟發抖,站不穩身子的無語,不屑地說道,“放心,我不會傷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到底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刀快。”
水凝煙臉色依舊不變,看到桑菱將刀挪開無語的頸脖,笑道,“無語,桑大小姐這是跟你開玩笑呢,記得以後凡事少開口,總不會有錯的。”
水凝煙說完,朝兩人走近了幾步,說道,“桑大小姐,沉香娘子,凝煙的丫鬟出言無狀,還請見諒。”
桑菱扭過頭,不肯理會水凝煙的示好,倒是杜若錦有些過意不去,說道,“水大小姐客氣了,無妨無妨。”說罷便扯著桑菱的衣袖離開。
杜若錦走了幾步,往回掃了眼,只見水凝煙站在軟轎前一直盯著自己和桑菱的背影,目光輕柔,卻又有說不出來的別樣感覺。
“桑菱,想不到你竟然是宰相之女,你何苦就要這樣瞞著我?難道怕我心懷叵測,藉助你桑家權勢嗎?”杜若錦半是玩笑,半是詢問,心裡不是不難受的,感覺被人矇在鼓裡。
桑菱不自然得一笑,扯著杜若錦的衣袖不放,說道,“我不過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從而對我高看一眼,我做捕頭是憑的真本事。”
杜若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糾纏,但是還是疑惑問道,“剛才的那位女子,你說是撫遠大將軍之女,難道你們曾有過節嗎?為什麼你對她是那種態度?”
桑菱提起水凝煙來,又是一臉的不忿,說道,“當年,我父作為欽差大臣,隨水將軍出征,可是水將軍戰局佈置有誤,卻私下參奏,上報朝廷,汙衊是我父所為,要不是皇上念我父為官多年,清廉自斂,說不定早就被罷官免職了。”
桑菱現在提起來,還是氣怒攻心,張口便道,“水將軍是這麼一個小人,他生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高筆鋒之死
杜若錦對於桑水兩家的糾葛不清楚,但是也明白自古權相之爭,永無寧息之日。
所以,她並不想知道太多關於宰相將軍之事,與桑菱敷衍了幾句,隨即便帶著殘歌和綠意回到高家。
杜若錦哪裡知道,就在她出府之後,高家又出了一件大事,而這件事與她有莫大的關聯,竟是想說也說不清。
杜若錦帶著殘歌、綠意剛進府門,便被張媽請進了正廳,張媽神色惶恐不安,杜若錦又問不出個究竟來,只得作罷。
正廳裡,高老太爺大力咳著,高步青也似是在努力剋制自己,大夫人不停啜泣著,見到杜若錦進來,便撲上前來,哭鬧著大喊,“你賠我兒命來,你賠我兒命來,天殺的,你的心腸怎麼就這樣惡毒?”
大夫人拽著杜若錦的衣領,拼命地搖晃,杜若錦雲山霧罩不明白所以,直到大夫人被拉開,才聽見張媽低聲在杜若錦身邊說了句,“大少爺死了。”
原來,就在她出府後不久,大夫人帶著張媽去高筆鋒的房裡,才到門口就發現有些不對勁,急忙奔進去,才發現,原來高筆鋒躺在床榻上已經斷了氣,胳膊還往下垂著,看似經過了一番掙扎。
杜若錦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道,“大哥是今晨才死的,我一大早便出府了,這事與我何干?你總不能懷疑,是我殺了大哥吧?”
大夫人彷彿已是失去了理智,大聲喊道,“賤人,你想將這事甩得乾乾淨淨沒有那麼容易,昨天難道不是你刺傷了筆鋒嗎?怎知筆鋒不是因為傷勢惡化而死?”
杜若錦走近高步青面前,問道,“爹,你不是說大哥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好生休養便會無事?”
高步青的眼圈刷的紅了一下,轉身說道,“是,我也在迷惑,他雖然被刺傷,可是並不是要害位置,我給他包紮了傷口,大約是過一陣就能下床走動的,哪成想……”
高老太爺大力咳著,艱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