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膏子,姐姐用的怎麼樣?”
琥珀一般惱了,道:“珍珠,還不拉他回去?”
“好姐姐,”寶玉一隻手牢牢抱著琥珀的頸子,卻另一隻手摩挲著美人的下巴道,“寶玉真走不動了,你就抱寶玉回去吧?”身體扭來扭去的。
珍珠也不敢硬拉他,琥珀只好就著姿勢抱他往花廳裡:“你就作怪吧!看老爺見了怎麼著。”
這寶玉一邊拿鼻子聞琥珀的頸子,且拱來拱去的舔著道:“好容易過個節氣,老爺再不會罵人的。”
那邊賈母見寶玉這般進來,忍不著樂了:“好皮個猴子!慣會淘氣的東西!”王夫人並迎春姐妹俱也笑個不住,賈政也陪著笑。這段插曲捧得賈母過得極其開心,大家盡歡而散。
賈環感覺自己被雷劈了,為甚麼眼前這景象這麼違和呢?莫非是自己看傳奇指令碼多了?難道只有自己一個是不正常的?
賈府到底沒過個安生的中秋節。卻說賈政這天歇在王夫人房裡,運動一下難免就起得遲些,賈環到時寶玉已是到了,忙給哥哥請了安,兄弟遂在邊上屋裡候著。那邊過來兩個丫頭伺候著。寶玉一見就粘到一個頗有姿色的大丫頭懷裡,如同貓兒洗臉一般舔著人的臉:“姐姐,茶”。那丫頭也不說話,只一個勁兒的躲,迎春姊妹捂著嘴笑。賈環心知賈政最厭這個,真是出去也不好,帶著裡面也不好,於是趴著窗戶裝著往外看。
賈政起來時本有些訕訕的,見著賈環淘氣,幾個快步就趕到這屋裡準備拎起來揍的,進屋見著好事,立馬彪了,連聲大喝:“取家法來。”外面的人只幹答應著不動。
見著寶玉已嚇得瑟瑟發抖了,王夫人連忙拖著賈政道:“老爺息怒。寶玉小孩子家家的,便是打了不算什麼,只大節下的不值當為這事驚了老太太。”
李紈連忙帶著他們幾個小的退出了,賈環聽到寶玉抽抽噎噎的道什麼“胭脂香甜,只是想嚐嚐”什麼的,接著就是一聲大哭。
原來裡面賈政卻怒了,也不等家法,拿起鎮紙就往寶玉手上打:“我打死你這不長進的!教你學也不好生上,盡在這些事上用心!”。饒是王夫人用身體擋著,寶玉也狠狠的捱了幾下。
正沸反盈天的鬧著,卻見賈母一粗使丫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回老爺,太太,老太太叫寶玉過去呢。”
於是一眾人擁著上去把寶玉收拾一下,往賈母處請安。賈母見著早上齊齊整整歡歡喜喜去給父母請安的寶貝金孫小手打得腫了,忍不住“兒”啊“肉”啊的叫,且遣人尋丸藥碾碎了塗。王夫人早就心疼了,也連忙上去幫忙。寶玉自小沒受過一個指甲的打,一下子被親爹揍了,又是痛又是害怕,看到自己慣常疼自己的老祖母,也放開嗓子哭起來。
賈母見寶玉開始還哭,眼睛撇著賈政聲音就低下來,臉憋得通紅,也惱了:“好寶貝,有我在呢,不怕。”卻轉身向賈政道:“你的兒子原是你想打便打的。我只問你寶玉犯了什麼大錯,惹得你大動家法?”
賈政連忙跪下道:“原是兒子太過望他好,心急了些。老太太息怒,氣著了卻是兒子的罪過。”
旁邊的人只得輕描淡寫的回了緣由,賈母冷哼一聲道:“不過小孩子的玩笑,也值得老爺大動肝火。寶玉既如此不長進,想必也是我這當祖母的不善教養之過。你竟是連我也打一頓是正經。”
賈政連道不敢,卻道:“只是為著節前先生說他學問不用心,兒子才急了。”
提起王夫子,賈母自然更是火大:“不知道聽了哪裡來的混賬話,倒拿我寶玉撒氣!念幾句書什麼要緊事!再有挑三調四的,我老太婆一柺杖打過去,再與你算賬!”
其實人家王夫子根本就沒說寶玉壞話。本來嘛,拿人家高工資的家庭教師,只要學生表現不是太差,都會往好處告訴家長的,況且寶玉還是個極聰明的。因為要說好話,王夫子大力就誇獎了寶玉的學習能力和賈環的學習態度,大意是“你家大兒子成績好,二兒子雖然成績不好,好在老老實實學習”。問題是賈政經常看到賈環,其學習能力很難完全瞞過去的,時不時的和寶玉一對比,倒是顯得寶玉學習態度不太端正了(賈環即使走神面前也要放本書做樣子的)。
賈政本身就不太喜歡過於聰明卻不好好學習的孩子,加上嫡出年長的孩子本來就該從高從嚴要求,更加關注寶玉。昨天看到寶玉揩美女的油,心裡一肚子火,看著賈母高興就忍了,今天再見著反而變本加厲的淘氣,難免恨上心頭。可既然賈母說那是小事,也只好拿夫子前說過的話扯扯謊。
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