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現在怎麼下,主動權在自己手中。所以陳翰章雖沒有打算直接攻城,但是為了給酒井康中將帶來最大的壓力,逼著日軍在滹沱河南岸的重兵叢集分兵。他對保定的反擊,上來就是傾盡全力。
在全面對保定城發起攻勢的時候,陳翰章手中除了保留一個坦克連與一個團的預備隊之外,將其餘的部隊全部都投入了進去。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給日軍造成一種猛虎下山的態勢。因為只有打的肉真疼了,才會大聲的喊媽。
實際上陳翰章這麼部署,他也是在賭一把。賭日軍輕易不敢放棄保定,這個控制冀西、晉東山區的重鎮。如果日軍真的不管不顧保定,在河間正面猛攻。那麼他的全盤計劃,反倒會被徹底的打亂。
最關鍵的是保定戰場這個日軍的突出部,會成為卡在他喉嚨內的一塊骨頭。到時候在整個冀中戰場,會處在一個兵力分散無法集中的態勢。除非有後續兵力加入,至少他在保定北的這個師是輕易不能動彈。
陳翰章這一手,讓還沒有從戰車第一旅團在空中攻勢之下,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之內,便全軍覆滅的結果之中,清醒過來的酒井康中將,以及阿野安理少將緩過氣來。他從正面攻擊的部隊,已經在密集的炮火掩護之下,全線突破漕河一線已經殘缺不堪的日軍防禦。
沒有了日軍坦克威脅的抗聯坦克部隊,甚至將坦克直接開到在空中打擊與重炮轟擊之下,已經殘缺不全的日軍陣地面前。像是打靶一樣,將日軍殘存的火力點一個個的打垮。儘管日軍幾次發起肉彈攻勢,試圖將衝到自己面前的抗聯坦克摧毀。
但在抗聯早就演練出來的一套熟練的步坦協同戰術之下,那些渾身上下捆滿了手榴彈,或是推著汽油桶想要與坦克同歸於盡的日軍士兵。根本就來不及靠近抗聯的坦克,便被打成了肉篩子。
保定北的日軍雖說配備了兩個反坦克炮中隊,但其裝備的一式反坦克炮,對付抗聯的M四坦克只能在極近的距離上,也許才能擊穿側面。可到了這個距離,抗聯的步兵那會給他們開炮的機會?
抗聯的自行高炮甚至也加入到火力打擊之中,利用身上的裝甲保護,開到距離日軍陣地近在咫尺的地方,放平高炮對著日軍的陣地一陣橫掃。雙二十三毫米高炮在這個距離之內,威力甚至還要超過一般的直瞄火炮。
陳翰章的火力打擊,讓漕河南岸還沒有緩過氣來的日軍亂作一團。除了被動抵抗和捱打之外,基本上無還手之力。但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漕河南岸的日軍,拉出的架勢還是進攻的態勢。面對漕河北岸的抗聯火力打擊,就連最基本的野戰工事卻缺乏。
一心想要打過漕河對岸,打垮漕河對岸抗聯部隊。以便利用戰車第一旅團的突擊力,反向包抄在高陽至河間以及滄州一線,抗聯穿插部隊主力側後方,或是在側翼上給抗聯穿插部隊一記重拳的酒井康中將。
在戰車第一旅團抵達保定,陳翰章撤回漕河北岸之後。在漕河南岸的部署,一直都是成攻勢的。按照酒井康的觀點來說,帝國陸軍只有進攻、進攻,沒有龜縮防禦的那麼一說。敵軍已經分散配置,這個時候不進攻,還等到什麼時候?
只是他心中犀利的反擊戰,還沒有投入戰場,便被抗聯的空中攻擊機群直接給瓦解。但是畢竟他的陣型,還沒有來得及調整。他在漕河南岸的配置,雖說被炸了一個七零八落,但是整個態勢還是進攻。陳翰章的攻勢,將還沒有調整過來的日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在這種情況之下,在炮兵和坦克的配合之下,陳翰章從正面突破的部隊,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便將他在漕河南岸的戰場撕了一個七零八落。被分割成無數塊的日軍,只能被動的抵抗。
而在保定北戰場的右翼,陳翰章漂亮的打了一個左勾拳,以坦克為先導直插保定城下。其突擊勢頭與速度,甚至還要超過正面。就在正面抗聯投入的兩個團,正在圍殲漕河南岸的日軍之際。陳翰章的左勾拳已經打到了保定城下,其炮彈已經落到保定城頭。
陳翰章的左勾拳,打到了保定城下。而此刻連戰連敗,最後一次反擊更是連褲子都當掉了的整個保定城內的守軍。只有之前從保定北戰場上收攏回來的,十七師團所屬不足一個大隊的兵力,以及戰車第一旅團機動步兵聯隊第一中隊外加憲兵等雜七雜八的兵力,總兵力不足一千人。
這麼一點兵力,連控制保定城都相當的困難,更別提擔負整個保定城的防禦。即便是酒井康中將,已經放棄了外圍所有的據點。但這麼一點兵力,依舊無法承擔整個保定城,這座冀中平原上戰略重鎮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