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左耳一陣錐心劇痛!一支淡淡的黑影從左耳一閃而入,同一時間,又毫無滯礙的伴著一篷血雨由右耳鑽了出來。
對穿!
真正的左耳進,右耳出!
巨大的衝擊力,把劉幹整個人亦帶著向後甩出,可是腳上的馬鞍卻縛束住了他的身體,將他倒掛在地上被馬匹於高速中拖拽著,在劇烈的摩擦與磕碰中,緊貼著地面的頭顱就彷彿被砂紙打磨一般,以肉眼僅見的速度在持續縮小著。
隨著人數的不斷減少,趙國騎兵原本就已軍心不穩,這時又看到主將慘死於馬下,混亂立刻就由最前端迅速蔓延到了全軍,長長的魚鱗陣形一轉眼就四散迸裂開來。慌不擇命下,相互撞擊,自相踐踏而死者數不勝數,餘眾則向著各個方向拼命逃竄著。
然而,涼州軍早就張好了口袋,就等著他們來鑽呢。四支騎隊散開圍堵,分頭獵殺著潰不成軍的趙國騎兵,整片戰場變成了涼州軍的屠宰場!
時間慢慢逝去,將士們漸漸收隊打掃起了戰場,有的救治著傷員,有的四處尋找幾方陣亡將士的屍體,還有的在收取一切有用的物資,至於敵軍屍體在取了首級之後只能扔在原地,沒辦法,地面給凍的**的,與鐵塊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挖不動!只能等開春再派人來處理了。
根據軍士們帶回的頭顱計算,三萬三千騎只跑掉了兩百多人,沒有一個俘虜!在高速奔跑中,即使想投降也做不到,速度稍慢點,立刻就會被身後追兵殺死!
而在上邽城頭上,劉嶽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望向了遠處,他不知道劉幹部能否甩掉涼州軍的追擊,但心裡卻不抱太大的希望,況且他還不能派兵出城接應,人家在城外還留有兩萬騎兵呢,另外兩萬多步兵也已牆盾高築,嚴陣以待!
朱紀覺察到了劉嶽的擔憂,安慰道:“大王無須過於焦慮,劉將軍亦為身經百戰之將,當會尋找合適地形調頭反擊,反觀追兵只有兩萬,即使涼州騎兵再驍勇善戰,又如何能是劉將軍對手?末將大膽猜測,或許兩軍正在交戰中,根據天色判斷,應已接近了尾聲,料天黑之前,我大趙鐵騎將會凱旋歸來!”
劉高接過來道:“如今天寒地凍,滴水成冰,一旦天色轉黑,涼州軍必須要回返營寨,屆時我軍再開城阻擊,即使他守備森嚴,不給可趁之機,然我軍根本無須與之交戰,只要輪番攔住歸路即可,一夜下來,涼州軍還不得凍斃大半?”
朱紀捋須笑道:“呵呵,恐怕無須待到明早,依老夫看,或許涼州軍自已就自亂陣腳,軍心潰散,我軍再適時追擊,一戰而潰也非為不可能之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討論著,分析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劉嶽聽的也放寬了心,越想越覺得大有道理,以三萬餘騎對兩萬騎,怎麼想也不可失敗,最壞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維持現狀。
就在這個時候,東南方有隱隱的馬蹄聲響起,城頭眾將不由得皆看了過去。
“大王,劉將軍回來了!”朱紀大聲道。
劉嶽點了點頭,眼中不禁射出了期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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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築京觀
日頭漸漸西墜,稀薄的陽光有氣無力的灑落在大地上,沒有一丁點暖洋洋的感覺。
庚文君心裡的氣憤早已煙消雲散了,幾個時辰呆下來,又被大冷風吹著,再有多大的怒火都能給吹的一乾二淨。
今天所目睹的一切是既恐怖又新鮮,同時也深深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性,這對於從小就生活在兄長與師門護翼中的她來說,是平時連想都不敢去想的,就那麼短短的一小會兒工夫,幾千條鮮活的生命已經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那麼接下來呢?數萬騎兵互相追逐作戰又得死掉多少人?隨時會展開的攻城戰又會使多少人喪命?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非得分個你死我活?大家一起和和睦睦的生活下去,不是挺好的嗎?’庚文君心裡頗為不解,不由得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城頭,挨個挨個的打量著一眾趙國將領,可是無論怎麼看,也沒法把他們與壞人聯絡在一起。
尤其是正中間那人,一身金盔金甲,約三十不到的年紀,眼神深邃、表情剛毅,氣度沉淵如山,這也是壞人嗎?怎麼看那模樣反而像個憂國憂民的大將軍?
忽然她覺得雲峰沒帶她去追擊趙國騎兵或許是一件好事,她不確定自已還會不會再產生不適之感。
“喂!傻乎乎的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