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讓人驚訝,可對比劉姥姥家這種小地主一年才二十多兩銀子的花銷……
古代讀書人金貴,金貴就在這些上面。
賈琮出門前,李奶孃和翠香是沒給賈琮拿錢的,用李奶孃的話說,學裡包了飯,接送有車,拿了銀子也沒地方花?
當然,李奶孃不給,不代表賈琮就真的分文不帶,現代的妻管嚴,還能靠二十塊煙錢湊出一次保健費呢,賈琮總不至於連跪主機板的妻管嚴都不如吧。
再怎麼裝乖賣萌,賈琮也是成人的靈魂。
“我這裡還有五錢銀子,要不借給你吧?”
半天不見賈琮有動作的賈環,似乎真的認為賈琮沒錢,吞吞吐吐地說道。
輸了一兩百錢的賈環主動掏錢給他,賈琮覺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又刷刷上漲了不少,他笑了笑:“不用,我帶了銀子。”
摸了摸荷包,賈琮從裡頭掏出一個銀錁子來,不多不少恰好一兩重。
學著賈寶玉,把府裡的重要主子都見一遍,還是很有好處的,賈母和王夫人出手十分大氣,把只會罵人的邢夫人簡直比到了泥裡。
不過,賈琮知道,要指望這種大方繼續下去是不可能的……金錢啊,你是罪惡的根源,是人類幸福的體現……
出了書坊,賈環便拉著賈琮去看雜耍,這古代的雜耍,又不似現代的雜技,多是技術性玩平衡那套真功夫。
說是雜耍,無非是胸口碎石,口裡噴火,那種現代解密無數次的魔術手法。
賈琮看著這些,就像看著古代神婆用黃紙抓鬼,豆芽請神一樣,感覺智商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然則,周圍的看客卻一陣接一陣的歡呼喝彩,眾人皆醉,我獨醒啊!
雖然鬱悶,但賈琮還不至於蠢到去砸別人的飯碗,他望了望天,拉了拉賈環:“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賈環本看得入神,可聽見賈琮這話,只是嘟了嘟嘴,喔了一聲,也不敢耽擱。
出得街上,才走了盞茶功夫,賈琮瞧得路邊一個穿青綠衣裳水紅裙子,打著油紙傘兒的婦人,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停住了步伐。
第7章 池魚之災
便是到了傍晚,這天氣也不改悶熱,水磨的磚地上餘溫尚在,門口的竹簾子半點兒涼意都沒有,即便銅餾金的大缸裡滿堆著如水晶一般的冰塊,可熱氣仍是一陣陣襲來。
來往辦事的管事媳婦,額上耳後皆是汗珠兒,扇子扇個不停,手帕兒上仍是汗津津的。
王熙鳳斜靠在藤木美人榻上,一隻腳蹬在繡墩上,一隻腳墜在半空,胸口紐扣半開,露出猩紅織金的抹胸來,襯得那雪膚益發白嫩。
寬大的紗衫袖子揎到肩上,膩潤如脂的玉腕上垂著一紅一白兩隻鐲子,白的是羊脂,紅的是瑪瑙,暗香盈盈。
幾個小丫頭站在冰山子前面,用鵝毛扇子輕輕扇著,涼風微送。
鎏金鑲寶的自鳴鐘,噹噹響了幾下,王熙鳳睜開眼來:“平兒,東西可都送去了?”
平兒用粉彩花蝶杯,盛了一杯冰浸白荷花露,送到王熙鳳面前:“奶奶放心,都打發人送去了。”
王熙鳳接過杯子,看了一眼,便將杯子放下了:“甜膩膩的,誰喝這個?”
說著,便又問道:“我聽說趙姨娘又不安靜了?”
平兒向來老成,唯恐鳳姐兒動氣,傷身子,笑盈盈道:“天長暑熱,人難免生些燥性兒。趙姨娘只是在三姑娘面前抱怨了幾句,並沒什麼。”
鳳姐兒因趙姨娘愛生事,素來便極厭棄她,聽了這話,越發著惱,冷笑一聲:“這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自個不尊重,反好意思去鬧別人……”
夕陽西下,彩霞漫天,給滿院草木都添上了一層絢麗的金色。
李奶孃坐在門檻邊上吃茶,見著賈琮回來了,忙站起來叫著翠香:“哥兒回來了,快去把燈點上。”
李奶孃一邊說,一邊拿起扇子給賈琮扇風:“哥兒在學裡熱著了吧。我用冰浸了一壺酸梅湯,哥兒進去喝一碗,去去暑熱。”
賈琮微微一笑,抬眼見得屋裡擺著七八盆冰,再細細一看,不單盆裡,缸裡,連大些的花觚裡,都裝著冰,不覺有些好笑,轉頭向著李奶孃道:“媽媽,叫人給我那兩個小廝送些湯去吧。”
李奶孃聽了,笑道:“哥兒就是心善。那兩個猴崽子跟了哥兒,倒進了蜜缸裡了。”
賈琮只是笑,他倒非全然心善,也存著幾分市恩的心思。
寫了這麼多年撲街歷史小說,若連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