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心裡雖不自在,卻也只能點頭,放賈琮和賈環去了。
賈琮和賈環帶著小廝才出了家學,賈環就小跑幾步,蹦躂起來,跳來跳去,鬧騰了一陣,拉了賈琮道:“我們看雜耍聽說書去。”
“等等,哪兒的書店書坊最多?你先帶我去看看。”
“去書坊做什麼?”
賈環十分不解。
賈琮笑了笑:“為防府里人問起來,先找個理由。”
賈環明白過來,笑得一臉燦爛:“還是琮哥兒你機靈。”
雖然聖賢書裡,都寫著讀書人安貧樂道,講究的是風骨,是簞食瓢飲,不改其樂,但是這賣書的書坊卻絕無半點窮酸氣,臨街的層樓疊閣,掛滿了大紅燈籠,時有絲竹之樂不絕於耳,待看清匾額,題著某某堂字樣,方知是書坊。
店中燈光耀目,琳琅滿架,人來人往,好不興隆。
“這裡就叫書店街,一街全是書坊,那些太學生和屢試不第計程車子,都往這裡賣文章。”
賈環的舅舅趙國基,滿臉堆笑地解說道。門邊的牆上貼著一張大紅紙,上面寫著:“本坊收得蘇氏家塾秘傳……”
“本店新到某某科狀元選評時文三十篇。”
“本店自刻銅版……”
賈琮笑了笑,這讓他想起了前世學校門口的書店,新到了教輔書籍,也是這樣廣而告之的,真是令人懷念啊。
賈琮幾人剛在門口停了一會,便有夥計出來招呼了:“兩位公子,可是要買書……不妨進來挑選。”
書坊單看門臉,已然不小,但進得裡間,更見疏闊,大廳裡書架滿滿,排列有序,墨香四溢。
“我想請教一下,這個文章的價錢……”
一個穿著藍色棉布直綴,二十出頭年紀的儒生東張西望了半天,才小聲問著夥計。
夥計比了個數,儒生頓時變了臉,“怎的這價錢?”
夥計卻不生氣:“好叫公子知道,這墨卷時文只賣得一時,自然都是這價。公子若有功名才名,這文章又是不同。”
大神千字一千,撲街千字幾毛或是分文不掙,還得倒貼網費電費,在哪個時代都是如此。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賈琮,心中瑟瑟不已,價格關乎的是地位,是認同感。
不要說什麼生前埋沒,死後追捧,亦可慰籍的廢話,人都死了,再風光,再出名,也和原作者本人無益。
好比這紅樓紅學,後世養活多少專家學者,收穫了多少稿費,博取了多少眼球,然則,這些對曹大大生前舉家食粥,餓死幼子的境況,毫無意義。
若讓曹大大來選,相信他寧肯如許大大一般,在生前就能用作品解決生活困難。
許大大一部封神,雖然不在四大之列,但是在古典神魔小說這型別中,也是集大成者,後世的武俠仙俠小說,甚至網路修真小說,都深受其影響。
然而,最讓賈琮佩服許大大的還是,傾家嫁女這個故事,沒錢嫁女怕什麼,陪嫁本小說原稿,從此無憂貧也。
這才是真大神風範。
賈琮在書坊裡又逛了一下,大致瞭解了當下出版的行情,不但時文不好賣,小說話本之類的雜書,也不好說,為什麼呢?
因為這古代的書坊,和現代出版社差不多,都有合作或者說書坊養著的文人槍手,寫什麼話本小說,都是經過市場調查了的,沒名氣的本子嗎?就要看書商的良心了。
當然,不和諧文,神作預定的,又是另一說法。
賈琮前世常年混跡於科技系統與草莓石榴農業網站,更是重口裡番愛好者,腦子裡不和諧的內容,要寫出來,簡直是分分鐘下筆都不帶停的,隨隨便便都能敷衍出幾十篇來。
然則,賈琮前世撲街到寧肯去寫□□槍手文,靠字數換錢,都不願寫顏色文,足見他的三觀之正,以及對和諧大神的恐懼。
看可以,下筆寫,鎖硬碟都不保險啊,分分鐘破門被請喝茶,就算現在是古代,但古代也是會□□的,書被禁,頂多白忙一場,可萬一碰上乾隆康熙這種挖墳掘屍的sm屍體愛好者,豈止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撲就撲吧,橫豎又不是沒撲過,況且到了古代,他也不用擔心生活費的問題了。
他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cos某作者那句話了,收益太低,純憑興趣,愛看看,不看滾。
賈琮拿了一部四書古今注解,幾個描紅本子,一看價格,恰恰七錢銀子。
換成人民幣,一百多塊,雖然貴了點,但還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