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急剎車的刺耳聲響徹整個街頭。
“呼……”韓武撐著發疼的腦仁,爬起來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左券,左券臉上看著無傷,但是人卻已經昏迷,韓武摸了摸他的胸口,發現還有心跳,立刻扯著嗓子在街口喊了起來。
“左維棠——左維棠——”
已經開著車過來的左維棠立刻聽到這陣淒厲的呼喊,立刻把車停在了路口就跳了下來,飛速的朝韓武那邊奔去。
等到了近前,除了畏畏縮縮正兀自辯解著什麼的司機,就是臉上帶血的韓武和被韓武抱在懷裡不省人事的左券。
幾乎是在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左維棠的心臟都漏跳了一個拍子,一股窒息的感覺席捲了他。
直到韓武舉著血糊糊的手向他喊時,他才意識到這兩人還活著!
當下也顧不得那個司機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直接跑過去,抱起了已經昏迷的左券,又拉著韓武,跑上車,一路飆到最近的醫院——莫凡所在的醫院。
一踏進醫院的急診室的大門,左維棠和韓武就被一群急症室的醫生護士給圍住了,本在樓上往下眺望的莫凡看到了左維棠和血淋淋的韓武奔進來的身影,也嚇了一跳,立刻捨棄了電梯,從六樓跑了下來。
等他從樓上下來時,只剩左維棠一人坐在急診室外面,他衝過去,氣還沒喘勻就問道:“怎麼回事?”
左維棠眼中帶著一股旁人看不懂的情緒,沉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莫凡聽得不由更加來氣,“你小子捅得簍子,怎麼讓我們家小五受了災?你說說我們家小五跟你有沒有過上兩天安生日子?你要整不好你家那一堆的破爛事兒,早點撒手,就小五那樣的,找上十個八個比你好的都成!”
左維棠聽得莫凡的話,頓時氣得瞠目欲裂,可想想自己那一遭事兒,雖然一再說了,不想韓武摻和進來,但終究還是他沒護好他。
想到這裡,左維棠抿了抿嘴,沒有反駁,頹喪的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莫凡看著他幾乎從來沒有過的慫樣,耙了耙頭髮,知道自己是一時心急氣躁了,對著他擺了擺手,戴上了口罩,“算了算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聽你描述的,小五應該只是外傷,但是可能有點腦震盪,至於左叔那邊,我進去看看。”
左維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等莫凡進了急診室後,繼續一言不發的等在外面。
大約半個小時後,韓武率先被扶了出來,額頭上蹭了一塊傷,流了點血,右手骨折,打了繃帶,另有大大小小無數擦傷。
護士要扶著他去病房留院觀察一天,剛出急診室的門,就被左維棠捉住上下看了一遍,確信他確實沒有大事後,才啞著聲音帶著濃厚的愧疚說道:“你先跟護士去躺一會兒,我再等等莫凡,
看我爸怎麼樣。”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莫凡已經出來,對著左維棠撥出大大一口氣,“沒事,左叔就是早前急火攻心,又被這麼一驚,受不住,昏了過去,大傷口也就是腿上拉了一道裂口,流了不少血,現在已經縫合了,沒有大礙。”
“對了,小五,你什麼血型?”他突然轉向還沒有走的韓武問道。
“A型。”韓武莫名其妙。
“巧了,護士帶他去抽點血,一會輸給裡面的老爺子。”莫凡吩咐道。
韓武、左維棠包括那個護士俱是一怔,而後一起開口:“醫院血漿不夠?(莫院長,A型血還有!)”
尤其是左維棠,聽到左券已然沒事,更不樂意讓小五去獻什麼血了。
莫凡狡黠的笑了笑,“不抽多,小五剛剛才失了點血,一點點就行,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索性加把火,左叔醒了就說他的命是小五救得,沒有小五的這點救命血,就算當時沒事,後面也……你們懂吧?至於血漿……你們知道怎麼說吧?”
“……”韓武和護士二人都是抽著嘴角接不上話。
倒是左維棠若有所思的朝急診室裡面看了一眼,將韓武小心翼翼的扶到自己身邊,說道:“反正他也不知道,全部用血漿,就說都是韓武的血。”
“……”這不是摻假,而是全然造假了!
第二日下午,左券才從一陣陣暈眩感裡醒來,一醒來就發現床邊圍了一圈人,他的妻子大兒子、女兒、孫子孫女甚至家裡的幫傭和過去的那群老夥計都在,就是不見左維棠和韓武。
而他最後的意識,還停留在韓武抱著他往一邊倒去的那一刻。
一群人看到他睜了眼,無不是欣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