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貪小便宜?”海蘭火冒三丈。
“說你!說你!就是說你!”
“死肥豬!”
“臭三八!”
“我先走了。”潔伊頭痛地看著一貫以吵架為樂事的兄妹倆,悄悄起身離開,吵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根本沒發現。
英傑女中的位置偏僻,門外就是一條種滿梧桐樹的老街,老街極為清淨,此時又正是陽光最好的夏季,亮晶晶的太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來,落在她的臉上,溫熱的——這樣好的天氣,下午的課,就不上了吧!
沿著梧桐老街向前走,還沒有走出五十米,一輛漂亮的銀色法拉利無聲無息地停在她身旁——
潔伊偏轉臉,目光接觸到車內人的剎那,驚得退了一步,好半天才叫出聲來:“臣野哥——”
“上車吧!”田臣野俯身推開車門,“三天前這裡才發生了一起強姦少女案,案犯在一條寂靜的小巷裡強姦了一名十六歲的單身少女——”他邊說邊搖頭,“傻孩子,就憑你幾近於零的自我保護意識,危險了!”
“我哪有那麼倒黴?”她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小聲說:“這裡又沒有很偏,再說現在是大白天的,怎麼會——”
“想吃什麼?”田臣野根本不聽她嘮叨。
“啊?”潔伊眨眨眼,“現在已經過了午餐時間了。”
“那我怎麼聽到有人肚子餓得咕咕叫?”田臣野倒轉方向盤,車子向東駛去。
“是嗎?”她疑惑地摸摸肚子,今天一整天幾乎什麼也沒吃,他不說還沒發覺,聽他這樣一說,“好像是有點餓了。”
田臣野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艱難地摸著車座上的煙盒,“你今天中午吃的是什麼?”
“我幫你拿。”想不起來,就算是努力地想,也只能想起那一盤子爛爛的鹹蛋黃,她抽出一支菸遞到他嘴邊,“我好像——有點記不得了。”
田臣野咬住那支菸,不清不楚地說了一句:“真是該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溼熱的唇無巧不巧地掃過她白皙的手指,只是一個小小的碰觸,她卻像是觸了電一般,全身為之一震——
田臣野瞟了她一眼,“你冷嗎?”邊說邊把冷氣溫度調高了些。
潔伊臉上大紅,只好硬著頭皮承認,“有一點。”
“幫我打個火——”田臣野朝駕座上的火機努努嘴。
“哦,好!”她伸手去拿火機,微微發抖的手卻不小心碰倒了幾本地圖,地圖凌亂地落了一地,她大吃一驚,又手忙腳亂地去撿。
“你怎麼了?”田臣野詢問地看著她因為緊張而冒出一粒粒細汗的鼻尖,“不是冷嗎?怎麼又出汗?”
“不是。”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我先幫你打火吧。”
“小心別把我的鼻子燒了!”田臣野看著手足無措的她,好笑地說。
“不、不會的——”潔伊已經羞愧至極,紅著臉保證,“我一定會小心的。”
終於順利地燃著了煙,田臣野深深地吸了一口,左手夾著煙,右手扶著方向盤,吐了口氣,“學校怎麼樣?”
聽了他的話,潔伊正在拾地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地圖於是又掉在地上。
田臣野若有所思地看著驚慌的她,悠然開口:“看來,這些東西還是呆在地上比較合適。”
終於收好了地圖,她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會?”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田臣野兩眼盯著前方,又問了一遍。
“什、什麼問——啊,學校是吧?很好啊。”
“那種破學校有什麼好?”田臣野不以為然地說,“我問你在學校呆得怎麼樣?住得慣嗎?有沒有同學欺負你?”
潔伊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專心地開著車,並沒有看她,心裡稍稍安定了些,“怎麼會有那種事呢?同學們都對我很好,學長們照顧我,同級的同學也都很親切。”
“撒謊!”從齒縫中蹦出的兩個冰冷的字。
她恐懼地垂下頭,訥訥地說:“我沒有。”
車子“吱”地一聲猛然停下,她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想問他怎麼了。
田臣野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下車吧。”
這是一家日式菜館,門口用墨筆寫著兩個巨大的漢字——清流。剛走到門口就有人幫著掀開竹簾,“歡迎光臨。”
裡面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