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快回去吧,他們還等著你呢。”扭頭想喊張揚把人帶回去。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為什麼你一定要逃開?”他將另一隻手臂也圈上來抱住她,“時蕾,我喜歡你。好辛苦啊……”
聲音是怪異的低啞,抬頭看他,眼角溼溼的赫然有淚。“敬敏航你喝多了。”除了楊毅之外她真的沒見過別人有這種說哭就哭的本事,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好,下意識地伸手替他擦淚。手被按住,他的臉緩緩貼近。
“阿非!”
挺熟悉的嗓音,時蕾一怔,不對,這名字更熟。身側風聲呼嘯,眼前繚亂,敬敏航忽地被扯開,指間還夾著她一縷長髮,頭皮被揪疼,她痛呼一聲跟著傾過身去。
“你給我滾!”翅膀低吼,撥開擋在面前的時蕾,在沸點上的拳頭與敬敏航的臉親密接觸,他悶哼地跌了出去。翅膀現在的大腦除了打死這個王八蛋什麼指令都沒下,所以敬敏航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落地,他的左手又伸了過來,揪住他的衣領,右手炮拳送上,快速卸力,收回,又是一拳,落點相同。
論起拳頭,翅膀和於一都比不過小四,那小子拳實力大,盯住誰要是一拳卯下去夠人家緩半拉小時。於一是專挑軟肋攻,撂倒了就上腳,完全照死裡踹,屬於很會打架那夥兒的。翅膀深懂用手打人手也疼的道理,所以很少跟人家肌膚相貼,總能就近找到武器,但這並不代表他空手就沒有威脅,恰恰相反,關久了的老虎一旦出籠才猛不可擋。何況有狂怒助拳,這會兒告訴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實在晚了點兒。
詐酒三分醉,加上一波強於一波的痛楚刺激著神經,敬敏航被人提在手裡,捱了兩拳後突然清醒。耳底亂鳴,鼻腔流下來的溫熱液體滴滴噠噠。
“阿非!”殿下追上來,命令傻眼的服務生們,“拉開他!”
身體被多道力量同時制住,翅膀施展不開拳腳,左手卻死死揪著敬敏航沒放,看著他乍暗乍亮的眼睛,很好,原來醉的是這一個。拉他衣領的手改為撅住他的脖子,手心裡能感覺到他喉節急促地上下掙扎。
時蕾被人擠到外圍,她想喊翅膀住手,卻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那種暴戾的眼神,她看得心悸。
“住手阿非!”殿下捉著他的手,怎麼也扳不開。
“滾!”
“你會弄死他的!”那隻手的血管好像要從面板下面冒出來了。
“滾!”他大罵,沒什麼理性。“都鬆開我聽著沒?!操你媽的!”他越用力,被掐住脖子的那個越倒黴。
“你冷靜點!”殿下示意服務生們讓開,“你也把手放開。”
身上的束縛解除,翅膀的手勁松下。敬敏航剛要喘氣,胸口猛地被踹了一腳。翅膀的一腳能隔著耙子把跆拳道的教練踹飛,敬敏航哪抵得過機械訓練出來的人,又是肉體直接受力,跌出老遠去,重重撞在格架上,五臟六腑在體內翻騰了一下,沒了知覺。打手還沒有收工的意思,手一抬是釘在樓梯扶手上掛雪紡用的細藤條,用力掰了下來握住。身後絢爛的雪紡失了支撐,繽紛散落。
服務生一退,張揚他們看清了打架雙方連忙跑過來,徐詩謠急得大喊:“時蕾!”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解咒符,翅膀驀地辯清身處何地。撇開藤條扶了下眼鏡,大步走到時蕾面前,踢走地上的彩色雪紡,冷冷地看著她驚慌但清醒的貓樣雙眼,拖起她的手下樓。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避讓。
殿下看一眼那灘沒有意識的人泥。“把他弄走。”
經過寶馬X5,丁凌的一條腿剛從車裡邁出,不等另一隻腿下來,眼前兩人已消失。“……”丁凌站在地上扶著車門發呆,不確定自己剛到的翅膀和時蕾是否為幻影。
“墊子找到了沒?”小米端著托盤轉身剛好迎上老闆,“咦?怎麼時蕾……咦?”人呢?
馬路,前廳,走廊,一路衝到裡間,翅膀抬腳踹開房門。時蕾回頭看,關西她們都站在走廊盡頭好奇地望過來。她朝她們笑,笑容剛展開三分之一,整個人就被拖進屋裡,門怦一聲關上,又被壞掉的暗鎖彈開。他很大聲地罵人,丟下她和門走到床前坐下。
丁凌小心地推開半掩的門,探進頭。“怎麼了?”
時蕾揉著被扶手撞疼的胯骨站在門口。
翅膀揉著突突亂跳的太陽穴坐在床上。
“你怎麼了蕾蕾?”丁凌看著她痛成一團的五官。
“丁凌你先出去。”翅膀沉著聲音說。
丁凌盯著他看了五秒鐘,再回過頭來看時蕾。她拉開門說:“沒事,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