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慘白如紙,眸中射出一股極端怨惡的恨,凝視著姚秋寒,一字一句說道:“我恨死你了……”
她那本是染滿鮮血的襟褸衣衫,更見殷紅,刺眼。她嬌軀顫抖,搖幌了幾下,仍然沒有倒跌下去。
最後、她轉身一掠,如電逸走。
“快追,不要讓她逃走!”
室中響起西樂道長的喝聲。
七個道童和西樂道長,恍似流星疾箭般追出。
陰森淒涼的室中,呆呆站著姚秋寒。
他不是為著白髮魔女不死在自己掌下沮喪,而是在捫心白問,自己為什麼違背了良心,做出自己不願做的事情,吐出內力襲擊她。
姚秋寒極端後悔。
姚秋寒本可以將這位絕代的武林魔女,加以感化,使她棄邪改正,今日他錯了一件事,日後不知要陡然增加多少武林高手喪生在白髮魔女無情的劍下,差點中原武林九大門派,就為著這一念而毀滅,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如豆的油燈,枯黃光輝映照著仙穀神醫驅體,姚秋寒淒涼的嘆息一聲,慢慢七出室外,來到塔門口。
疏星殘位裡,響起一陣暴喝聲:“魔女,不要跑,今日不讓你濺血玄都觀中,誓不甘休。”
姚秋寒抬眼望去,夜影中,一條纖細嬌小的人影,恍似掠波飛燕,由屋脊上躍落庭院。
她的後面三丈,緊緊不捨追著兩位手持長劍的道人。
距離近了,姚秋寒看清是梅華君,被金霞金清二道追逐著,二道這時衣衫不整,髮髻披散,狼狽不堪。
“姚哥哥,仙穀神醫遺體安全嗎?”
梅華君幾個縱躍飛上石階,來到姚秋寒跟前,見他垂頭喪氣的臉色,芳心一震,急道:
“姚哥哥,你怎麼樣?”
關懷,急切的叫聲中,金霞金清二道劍如捲風,由背後劈到。
梅華君武學造詣深高,身形極快,隨著劍風,身如柳絮,直飄出三尺,劍起處,收臂一招“猛雞啄粟”,急襲金清道人。
劍道中途,猛可變為“神駒展足”,忽刺金霞道人腳跟。
金霞道人長劍下戳,梅華君把劍一顫,那柄劍陡然上指,卻又變為“盆雕展翼”,剛刷二道腕口滴血,劍飛。
“梅妹妹住手!”
姚秋寒怕她再施辣手,急聲喝著。
梅華君聞聲收劍躍退,臉泛嬌笑,道:“姚哥哥,這二個牛鼻子糾纏不休,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不知厲害。”
金霞金清二道,劍被震飛,雙雙暴吼一聲,揮掌猛撲過來。
突聽一聲沉聲大喝道:“金霞金清住手!”
二道聽到這喝聲,辨別出是觀主的聲音,趕忙收掌躍退,轉頭望去。
只見數丈外石階下,盤膝跌坐玄都觀主。
金霞金清大叫一聲:“師父,師伯!”兩人撲身過去。
梅華君抬眼望了一下四周屍體嬌聲間道:“姚哥哥,敵人是誰?”
“白髮魔女。”
梅華君怨聲道:“想不到那個賤女人……姚哥哥,你看:一念之錯,陡害了這麼多高手性命……”
姚秋寒臉上罩著一片寒霜,沒理梅華君的牢騷,舉步直對玄都觀主走去。
西玄道長見姚秋寒行來,慘然一笑,說道:“今夜若不是相公拔劍挽救,玄都觀將要盡毀在自發魔女手下。唉,這女人好象已經練成了密宗門全部的神技,她若是投入楊妃姬麾下,楊妃姬真可謂魔焰萬丈,千萬武林蒼生塗炭。”
姚秋寒聽到這一句話,心中更加悔恨自己一掌之錯。
這時候,殿宇屋脊上,如電般疾馳飛來幾條人影。
他們是西樂道長等眾弟子,但見西樂道長懊喪的表情,已知追擊白髮魔女不著。
西樂道長奔到姚秋寒跟前,冷冷說道:“姚少俠,我知你能殺她,為何不殺她?”
姚秋寒劍眉一剔,怒道:“玄都觀本來可以免去今日流血場面,但你卻不加以阻止這場殺劫,白髮魔女日後前來尋仇,自有我一手承擔下來,現在道觀中傷亡累累,你們還是趕緊料理傷患,準備即將來臨的慘烈搏鬥。祭靈塔中的仙穀神醫,暫時由在下守護。”
西樂道長冷笑一聲,道:“姚少俠,你語氣可要緩和一點,當今你跟梅施主,敵人賺疑,尚未完全澄清,你兩人行動還需加以限制。”
梅華君突然“咯咯”下陣矯笑道:“老道長啊,咱們倆人若是敵人的話,我問你是如何敵得住?”
西樂道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