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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嗯了聲,走在前面。
“咱們接下來去哪?”郝寶兒才剛剛來了興致,裴青這就要走,她哪裡肯依。
裴青看著郝寶兒眼巴巴的樣子,指著一家酒樓道:“我去那等你。”
“誒?”他不陪自己一起啊……不陪就不陪,哼!看我把你的銀子都花光!郝寶兒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裴青那裡順過來的錢袋子嘿嘿地笑著。
這倆人直到傍晚時分方才回到陸府。
陸家跟往常沒什麼兩樣,畢竟崑崙劍的訊息雖然散播了出去,但陸家畢竟家大業大,宅內護院眾多,護院們雖說未必打得過高手,對付尋常的江湖人士卻不在話下。
晚飯時候,裴青被郝寶兒拖著來了飯廳,被郝寶兒拉著逛了一天的集市裴青早已苦不堪言,哪裡還有力氣來吃飯。不過郝寶兒卻振振有詞:“不吃飯哪有力氣對付李宏厲的相好?”
飯桌上,裴青發現多了一個年輕人,那人面白無須、唇紅齒白,乾乾淨淨的像是一個女兒家。
“陸兄,這位是?”
“哦,忘了給裴兄介紹。這就是昨rì光臨寒舍的夜青魂夜少俠。”陸少昀方說罷夜青魂便起身給裴、郝二人作了個揖。
原來午後陸少昀前去自家的幾家茶莊查賬,歸來途中口中苦澀,便尋了一處茶攤歇息。
茶攤坐著兩撥人,一邊坐著八個大漢,另一桌是一個白衣青年。陸少昀帶著一眾夥計進了攤子,要了兩壺毛尖兒,本也沒什麼打緊,卻不知這兩夥人早已劍拔弩張、蓄勢待發。陸少昀等方才坐下,那八個大漢中為首之人“嘭”的一聲一拍桌子,本就朽爛的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其餘七人抽中腰袢上的短刀便撲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不等這七人殺到便倏地站起,桌上寶劍早已在手,三條長凳踢向那七個大漢。這七條大漢驟見來物,當中三人舉刀怒劈,將長凳劈為了兩半,另四人殺向青年人,卻沒了青年身影。原來白衣青年趁那幾個大漢應付長凳之際飛身到了為首的大漢身邊,長劍指向其人咽喉要害,那大漢卻安如泰山、紋絲不動。
青年心中生疑,動作稍慢,為首大漢飛起一腳,速度竟比青年手中的劍還要快上幾分,正中青年腰眼。青年蹭蹭倒退七步,方才卸了勁道。他左手捂著腰間,顯是那一腳力道頗為沉重,已是受了內傷。大漢見狀哈哈大笑道:“你這小白臉,也敢在鹿仙地界跟某萬老三撒野?”
那七個手下也是鬨堂大笑,在萬老三示意下,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提著腰刀就要來拿青年。青年握劍在手,猶作垂死掙扎。
“萬三哥別來無恙!”卻是陸少昀這時突然出聲道。
萬老三聽到聲音這才回頭打量方才的一夥人:“原來是陸老闆,萬某失敬。”說完在座位上遙遙拱手。
陸少昀回了個揖道:“不知王老哥身子可好?”
萬老三把弄著手裡的茶碗,道:“陸老闆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不消提起大哥。”
陸少昀嘴角含笑,並未做聲,小六子俯身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每張都是五十兩的大鈔,上前yù送到萬老三手上。一個大漢橫刀攔下,萬老三起身從小六子手中拿過銀票,吹了吹:“陸老闆的情面萬某不敢不承。”轉首斜睨著白衣青年道,“算你小子走運,兄弟們!咱們走!”
一夥人氣勢洶洶地離了茶攤,賣茶的老闆眼看著這夥人離去半個字都不敢說,至於打碎的桌椅只好算在自己頭上了。
“老李,這些錢你拿著。”陸少昀手裡拿著二兩銀子遞向茶攤的老闆,“權當是陸某作賠。”李老漢愣了愣,聽清了陸少昀的話立馬千恩萬謝接過了銀子。
陸少昀帶著一眾家丁正要離去,方才那白衣青年忽然道:“陸先生請留步!”
眾家丁均是看著陸少昀,陸少昀笑了笑,尚未說話,那青年當著眾人的面一揖到地,口中道:“夜某謝過陸先生救命之恩!”
陸少昀聽到他的話詫道:“閣下可是夜青魂夜少俠?”
夜青魂仍垂首而立,道:“在下賤名青魂,教陸先生取笑了。”
陸少昀笑道:“夜少俠不必過謙。昨rì府上實有不便,如若不棄,今rì不妨與某同行?”
夜青魂道:“固所願爾。”
一行人浩浩蕩蕩奔回了陸府,時值傍晚,當下擺開案席,裴青也被郝寶兒拉來了飯廳。
裴青聽罷陸少昀述說奇道:“萬老三也不是蠻橫之人,何故要跟夜兄弟為難?”後面一句卻是問夜青魂。
夜青魂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