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一般。她輕輕地垂首,親了親他的眼睛,柔聲道,“小寶貝要快點長大哦!我們就可以去找你爹爹咯!”
孩子哈哈地笑著,玩著她纖細的手指,不一會又開始玩她的鬢角垂下來的髮絲。
看著她沉溺渾然沒有外界知覺的樣子,沈睿有點生氣,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孩子搶了過去,“他該回去睡覺了。”說著頭也不回地便走了。
孩子的小手從他腋下露出來,輕輕地搖著,她不由得跪在地上,留戀地看著他。
深夜,秋風捲落葉,纖月如鉤。
從冀州匆忙趕回的裴錦書進宮看了妹妹,卻沒從她面上看到一絲憂傷。嘆了口氣,“小歡,哥哥對不住你。”
“哥哥淨說混話。”她輕笑,挑眸看著哥哥美豔地過分的臉,笑道,“哥哥,帶我去王府走走吧。我想回去看看。”
裴錦書頷首,“好。”
出宮很順利,沒有人阻攔,只是幾個銀羽衛卻一直跟隨左右,她也不在意。
到了王府門口,裴錦書卻又被皇帝侍衛喚進宮去。
整個王府一片雪白,素絹白花,白紗燈籠,就連那些豔麗的紅亭柱也被縛上白紗。在幾個侍衛的跟隨下,裴菀書去了閒逸居。
大大的金絲楠木棺槨停在大廳中,中間白底黑字大大的奠字。她笑起來,看著那個奠字,心裡想的是,也許過不久,這個字要換成更大的,這一場喪事不過是皇帝的預演罷了。
“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冷冷的聲音從一側傳來,轉眼看去竟然是李紫竹。
“胭脂,翡翠,木蘭都回來守靈了,不想就你這個所謂的深愛之人竟然不來。也是,你都不是瑞王妃了,回來也無用。”
裴菀書靜靜地聽著,看著消瘦了好大一圈的李紫竹,白衣裹體,讓她比之前錦衣華服多了一份純淨。
“你來了,我就要走了。”李紫竹將身上的白服拉下,神情木然的沒有喜怒。
“你去哪裡?”裴菀書回頭看她。
“不知道,於我哪裡都一樣。只要不再回這傷心的地方。”她冷冷地說著舉步離去,再也不回頭,死了便死了,也沒什麼留戀的。
她沒看到胭脂等人,想是被李紫竹趕走了?
她笑了笑,舉步踏著白衣上前,在棺槨前坐下。前院傳來的誦經聲,哭泣聲,漸漸地似乎都聽不見,耳中只有他溫軟的聲音,腦海裡不斷浮現他神情的眼。
她不相信。
靜靜的坐著,慢慢地想著,一點一滴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