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柳清君微微蹙起眉頭,一副擔憂的模樣。
“沒什麼的。你不要替我擔心,我能應付!”說著喝了一大口粥,嚥下,笑道,“這下我真的輕鬆了,一副我早就贖回,另一幅燒掉,至於你查到的那副想必很安全,我徹底解脫了!”
柳清君深深地凝視著她,欲言又止,最後笑道,“這是好事。恭喜你!”
裴菀書歡沁地點頭,飛快地將粥吃完,柳清君遞了帕子給她,擦了嘴,問道,“沈醉說行商司監定好了人選,是沈睿!”
柳清君頷首,“我也剛知道,方才與鐵良正說這事!”
裴菀書想起那個刀疤漢子笑道,“以前沒見過。”
“以前你來的畢竟也少麼,而且都是比較隱秘的地方,自然見不到他們!”柳清君笑笑,走去紅木大櫃裡抱了一個錦緞包袱出來。
“這是前些日子偶然間得來的,送給你,算是獎勵你在皇上面前諫言!”
裴菀書開啟一看,竟然是一件銀狐裘,毛色潤澤水滑,外面一圈連同帽子竟然是火紅的狐狸毛皮,銀白火紅,對比絢麗。竟然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貨色,單就那鮮豔明麗的色澤,柔軟若無的皮毛,她都能夠斷定價值不菲,而且手穿進去溫暖而不燥熱。剛要問是不是很貴,柳清君卻微笑著開了口,“現在你莫再推辭了吧!”
裴菀書不好意思地笑笑,“柳兄,我總是賺你便宜,真是慚愧!”
柳清君眸子沉了沉,輕聲道,“我願意這樣,你何必不好意思!”
裴菀書心頭一蕩,抿了抿唇,笑著看了他一眼,見他黑眸水潤,宛若濃得化不開的五月薰風。
心頭一緊,忙將狐裘披在身上,笑道,“我就臭美一會吧!”說著轉了轉給他看。
柳清君含笑點頭,“很襯你!”
“你也來笑話我!”裴菀書嗔了他一眼。
小心翼翼地提著狐裘上下看了看,線條流暢,自上而下,自然圓潤,穿在身上是溫熱的感覺。並不會熱的過分。
“柳兄,商盟在組織了嗎?朝廷怎麼說?”裴菀書小心翼翼地將狐裘脫下,仔細地包進包袱裡。
“已經招各大商號的大掌櫃和東家進京,到時候行商司監會和大家見面,商討詳情。”柳清君請她坐了,幫她倒了一杯清茶。
“盟主應該是你們香雪海吧?”裴菀書呷了一口茶,有種淡淡的清甜。
“八九不離十,不過可能會讓大掌櫃蘇逸海擔任,我不會在人前露面的。”柳清君緩緩道。
裴菀書笑道,“能認識你,真的是天賜的幸運!”
柳清君疑惑地看向她,她笑了笑,搖頭道,“就是想說而已!”微垂螓首,片刻又道,“柳兄和沈醉有合作麼?”
柳清君道,“也許剛剛開始,從前沒有!”
裴菀書看向他,雖然認識多年,在她的面前他總是溫和有禮,像個寬厚的大哥哥,可是想薛陵說實際他孤傲清高,只是自己從沒覺得。
兩人又聊了一會關於朝廷行商的條令。
裴菀書因為上次和沈醉一起來沒得空細細問他身體如何,“那夜讓你深夜騎馬,我……”
柳清君笑了笑,柔聲道,“小歡,那是我願意的……”頓了頓又道,“那人康復了吧?”
裴菀書微微一愣,自從知道她恢復女兒身他許久沒有這樣喚她。微笑頷首,“應該吧,那日你走了第二日他就醒過來,我後來回孃家倒是沒仔細去問!”
柳清君聽著先前微皺的眉頭舒展,淡笑道,“你已經夠心細,我也就不提醒你什麼了,只是在王府萬分小心才是!”
裴菀書柔順地點頭,“我知道的。”
“小歡……”他突然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自比平日低沉了幾分。
落在她的耳朵裡卻一震,不明白他的聲音怎麼突然奇怪起來,從前不曾有過的感覺。從前他的聲音柔和,目光溫潤,笑容明朗。
這一刻,他給她的感覺,有點……說不清。她不懂。
“柳兄?你說!”她抬眸對他笑。
柳清君心底一陣刺痛,手往前伸了伸,終於握成拳,如果現在問她,現在告訴她,會不會讓她更加困惑,讓她難過,讓她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忍住心底的痛意,笑了笑,終於抬手伸出修長的食指幫她挑了挑鬢邊一絲亂髮,柔聲道,“小歡,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我都在這裡。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想離開,!我都有辦法送你走。包括你的父母。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