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便衝回府裡去。
黃赫嘆了口氣,搖搖頭彎身撿起寶劍,劍鞘卻又不知道在哪裡,只得拿在手裡苦笑了笑。
“美人恩難消受吧!”沈醉揶揄他,“以前跟你說,你不承認!”
黃赫再度苦笑,隨即從侍從手裡接過馬韁請沈醉上馬。
永康一口氣跑回閒逸居,卻見韋姜趴在炕桌上正垂淚,頓時火冒三丈,氣哼哼道,“四哥又沒死,你哭什麼?真是鬧心!”
韋姜被她吼得哽咽了一聲,抬眼看她。永康見她滿臉淚痕,雙目紅腫,一張臉更加妖嬈,更是不喜歡,拉著裴菀書便往外走。
“姐姐,我們進宮去見母后,然後見父皇,他們最疼我,肯定會聽我的。”
裴菀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大家都很難過,你別那樣對韋側妃說話,不如一起想辦法才是。”說著看永康裙襬破了一處,呼啦呼啦生風,忙關切道,“你這是怎麼啦?”
永康眉頭一皺,大聲道,“我差點就把何其和黃赫給砍了,誰要是敢對四哥不好,我不會放過她。”
裴菀書憐惜地看著她,平日裡也是活潑大度的姑娘,憤怒起來竟然也是個火爆性子。方才自己一時亂了方寸,回頭仔細想想,皇帝肯定別有用意,而且沈醉就算是去了大理寺,也沒人敢對他用刑這樣反而可以保護他,讓他跟二皇子那些人隔絕開。
韋姜見永康憤怒地瞪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便只好告辭。
她一走,永康便一定拉著裴菀書進宮,拗不過,裴菀書只好更衣然後帶了西荷進宮去。一路馬不停蹄地進宮,景怡宮大太監見她風風火火地來,立刻將她們安排進偏殿暖間等候,他去稟告皇后娘娘。
不一會,裙裾簌簌,皇后入得暖帳內,卻一揮手讓宮婢們都退下。
“母后!”永康立刻撲進她的懷裡,“您要救四哥,他才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的。”
皇后輕拍著她的脊背,攬著她走去一側的軟榻上坐。
裴菀書見她面色憔悴,雙眸紅腫眼底青黑一片,心中揣度她可能精神不是很好。行禮完畢,皇后讓她落座。
“你們都別擔心,陛下不會讓人傷害他的。”皇后聲音綿軟,底氣不足。
永康著急道,“母后,讓我們見見父皇吧!”
皇后卻搖頭,“你父皇不舒服,好不容易睡著,你們回去耐心等著,沒什麼事情,別怕。”
永康還想說什麼,裴菀書卻知道再說無益,且皇帝的心思還猜不準,如果自己一時亂了陣腳反而給沈醉增加危險更是得不償失。思量一下忙起身,說了些恭祝陛下和皇后娘娘身體康泰之類的話,然後又看向永康,“永康,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手心手背都是肉,陛下會弄清楚的。”
永康見她面色沉靜,又見皇后神情堅決不肯她去見駕,只好嘟著嘴不樂意地拉著裴菀書回去。
皇后目送她們離開了,才緩緩回去殿內。
紅錦地衣角上壓著的鳳嘴纏龍香爐吞吐著繚繞的香霧,龍涎香醒腦凝神。她微微嘆了口氣走進帳內,緩步上了暖榻。
皇帝面色萎靡,微微睜了睜眼,“是永康那丫頭吧!”
皇后點頭,幽幽道,“陛下,為什麼不能放過老四?他如今也只是想帶著菀書一同過逍遙的日子,只怕你讓他做皇帝他都不肯。”
皇帝眯了眯眼,唇動了動,沒說話。
“那個所謂的幫手早被沈睿那孩子一時衝動給殺了,根本就沒說誰是幫兇,你又何必一定給老四安這麼個罪名呢?再說,別人看不出,你這麼瞭解他們,你還不知道?”
皇帝睜眼看她,眸光灼灼,隨即歪了歪頭,似乎不耐煩。
皇后嘆了口氣,“老大也沒事,休息個半年也就恢復了。”
皇帝重重地哼了一聲,翻了個身,不耐煩聽她講。
皇后苦笑,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她知道皇帝定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如今到了關鍵時刻,許多事情她根本看不透。
半晌,皇帝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力地握,直到她疼。
天邊雪雲低垂,暗暗地壓下來,風呼嘯著用力捲起地上枯敗的枝葉,然後狠狠地摔上牆壁,發出“颯颯”的聲音。
“菀書姐姐,我們去找皇奶奶。我們去求她!”永康依然不肯氣餒。
裴菀書握住她的手,搖頭道,“我們不要再急衝衝地去,太后老人家多年不管事情,再大的事情也沒出來過,如今更是不可能。”
“可是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