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莫非還有死釣?”
“那當然了。”杜小埔打著酒嗝笑道:“死釣就更簡單了,只消找到一具無名屍體,病餓而死的最好。趁著天黑,將屍體運到被釣那家門口,等第二天他家沒開門,咱們就打上門去,劈頭就栽一個命案在他家頭上,這時候有屍體在,他們滿身是嘴也說不清,銀子自然就到手了,到時候他們還得千恩萬謝……不過這年頭屍首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李松問道:“這麼說,除了活釣、死釣,還有別的法子?”
“有有,當然有,捕頭你應該知道,在外面行旅之人,大抵身上都帶著幾個錢,而且沒有家眷在身邊,難免貪色,咱們就找好妓·女,扮成良家女子假裝出走或者迷路,若是有人貪色趁機佔妓·女的便宜,自然就有咱們的人馬上打上門去當場抓住,就說是他拐帶,到時候連唬帶詐,嘿嘿,總得把他身上所有的盤纏都掏空……這就叫放鴿釣”。
這種事兒,李松在外闖蕩的時候的確聽說過,沒想到如今他的手下居然就幹這個,一時間他心裡好不著惱,這等行徑,跟那宋子橋有何區別?可是他又發作不得,心中不高興,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琢磨著要不然等搬倒了宋子橋,乾脆帶著青青回家種地去算了。
夜探去
陳蘭和桂青青離開之後,老太太趕忙吩咐人去找兒子,宋家也欺人太甚,不過是個土財主,居然敢打她外孫女的主意,怎麼也得讓兒子敲打敲打他們,至於老太太是怎麼跟兒子說的,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陳蘭和桂青青的房間,就安排在老太太院子的東廂,桂青青進了屋,環顧四周,發現無論是窗扇、桌椅還是屏風,無一不是上等梨花木做成,上面雕刻著細緻的花紋,描金彩漆的架子床上,裡裡外外圍著幾層粉紅的紗幕,梳妝檯上擺著菱花銅鏡,銅鏡前各色的胭脂水粉、黛黑畫眉,看樣子都是新買來的,屋子裡處處流轉著一種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感覺,佈置的顯然是用了心的,桂青青不由心中一暖。
陳蘭笑問道:“怎麼樣青姐姐?你可喜歡這個房間?”
“當然喜歡,你呢?住在哪兒?”
“我就住在隔壁,你過來看。”陳蘭說著,拉著桂青青去她的房間,兩個房間的佈局都差不多,只不過陳蘭這個房間的窗戶下,多了一張梨花木書案,案上筆墨紙硯俱全,還有高高的一摞子書,窗外夜風徐徐,吹動著紫色的薄紗窗簾不停的飄動……
桂青青笑道:“看你這張書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哥兒的書房呢!今天我可乏了,要先睡了。”和陳蘭道了晚安,桂青青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身體雖然疲乏,卻怎麼也睡不著。
信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二十多年前,曾經和聖上之間為了爭奪皇位發生了一場戰爭,當時舉國動盪,桂青青的母親也就是那時候出事兒的,所以秦家老太太一聽到信王,面色就不好看。後來信王到底還是敗落,只是亂軍之中卻沒找到他的下落,而青浦縣正是信王妃的孃家所在地,宋子橋的爹便是信王妃孃家的遠房族侄。
信王謀反,作為姻親,信王妃的孃家人難免牢獄之災,不過宋子橋的爹倒是未受牽連,他當時雖不是窮困潦倒,卻也只是中人之家,後來卻奇蹟般的有了錢,日子也越過越好,最終成為一方富豪。
桂青青雖然不知道宋家發家的詳情,卻也隱約知道是信王妃的父親安排的,他曾經是做過宰輔的人物,在出事前大概有所預料,這也不稀奇,桂青青躺在床上,回想起前世,她最奇怪的就是宋子橋對宋子河的態度,可以用故意放縱來形容,好像故意讓他無所事事,若是自己的親兄弟,難道就看著他吃喝嫖賭不管嗎?再說他們兄弟倆長得可一點也不像,尤其是宋子河的年紀,好像信王謀反的時候,他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吧?
桂青青這邊輾轉反側睡不著,李松卻已經和杜小埔、陳通告別,他離開了龍雲酒樓,雖然微醺,腦子卻是清醒,走了一段路看看沒有人注意自己,他便直奔袁洪熙的家。
袁洪熙家的門房顯然是經過主人囑咐的,他看見來人是李松,馬上說道:“李公子您快請進,家主人正等著您呢。”
袁胖子得了信立刻迎出來了“李兄弟,你可算是來了。快屋子坐。”他把李松讓進來客廳,早有丫鬟上了濃茶,袁胖子笑道:“李兄弟可沒少喝酒,要不要喝點醒酒湯?”
李松笑道:“那倒不必,來一杯濃茶即可。”
片刻功夫,濃茶便送來了,李松牛飲了一杯茶,這才說道:“上次我跟袁大哥說的事情,不知道你準備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