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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是屍體屍體。”呂寬溝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在山上走了一夜,又斷了一條胳膊。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階段。用獨臂拉著我的手,呂寬溝急匆匆說完這句,便昏厥了過去。
“你們幾個,是和老林叔一起去放山的。老林叔在山上究竟遇到了什麼?你們誰能告訴我!”將呂寬溝送進電廠內部的診所緊急包紮過,又派車將他送往鎮子上的衛生院醫治之後,我找到了正窩在一起竊竊私語著的姜茂財三人。看著他們臉上閃過的一絲慌亂,我反手將房門帶上站在門口問他們道。老林叔出事了,呂寬溝重傷。就他們三個安然無恙的湊在一起,這裡面一定有不為我知的事情發生過。
“沒,沒遇到什麼啊。大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姜茂財看了其他兩個人一眼,從炕上起身對我說道。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雙手一直不停的在褲腿上摸著。似乎我的問題,讓他覺得有些緊張。
“我沒和你們開玩笑,也沒功夫和你們開玩笑。你們都知道老林叔和我關係不錯,他出了事,我自然是要過問一下的。你們不說不要緊,呂寬溝已經回來了。等他吃飽喝足,我就去問他。有些事情,自己說出來的結果可要比別人指出來好得多。”人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姜茂財方才的那一番表現,讓我心裡著實有些起疑。他在緊張什麼?為什麼要緊張?
“我欠老林叔一個人情,他送過我一支老參。我知道那支參是他放山所得,我收下了。他出了事,我有理由將事情弄明白。要是讓我知道有誰見財起意,在背後下黑手的話,我敢保證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看著姜茂財等三人緩緩說道。我不知道老林叔為什麼會沒,也不知道呂寬溝為什麼會丟了一隻胳膊。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姜茂財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我開始在那裡詐起他們來。
“我們一起上山,走到一個由青石板掩蓋著一半的洞口旁邊。。。。。。”姜茂財終究抵禦不住我眼中的殺氣,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幾口茶,抹了抹嘴在那裡緩緩說起了事情的經過。他一聽我說呂寬溝回來了,心裡就明白事情怕是藏不住了。在他眼中,我是電廠的保安大隊長,是吃皇糧的人。山裡人,不知道什麼是公務員,什麼是臨時工。他們只知道,凡是穿著制服的人,都不好惹。對於惹不起的人,姜茂財選擇了實話實說。
“然後,你們就撇下老林叔和呂寬溝自己跑回來了?回來之後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山上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替老林叔他們去找人幫忙?你們就窩在這裡,喝著茶,吃著花生商量著怎麼把你們撇下同伴的事情給掩蓋過去?如果有可能,這件事情你們怕是準備這輩子讓它爛在肚子裡。然後旁人問起老林叔他們,你們就一推二五六,一問三不知對吧?”我將攏在袖口裡的雙手抽出來,一腳將姜茂財家的桌子踢翻,抓著他的衣領子喝問道。
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他們害怕我能理解。可是就算沒膽子留下幫忙,回來之後將事情對村支書彙報一下,商量一下對策總該是可以的吧?可是讓人失望的是,他們什麼都沒做。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找人去救老林叔和呂寬溝,而是想著怎麼將自己從事情裡摘乾淨。
“我們這不是在商量麼?我,我們是想叫人去幫忙來著。。。。。。”屋子裡的另外兩個人見我掐住了姜茂財的脖子,一臉猙獰的在那裡質問著他。連忙從炕上翻身下來哈腰解釋道。這種背棄同伴的事情,要是傳揚開去,他們今後不但放不山,還會被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所摒棄。甚至以後他們的子女想找門親事都難,沒人願意和這種有福一起享,有難別人當的貨色有任何交集。
“你們就這樣商量了一夜?行了,這事指不上你們,你們愛咋咋地去吧!”我弄明白了事情經過,也沒興趣和這幾個貨繼續糾纏下去。說完之後,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等我走後,姜茂財這才摸了摸喉嚨,嚥了兩口唾沫站直了身子。他剛才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甚至他還感覺到了怪物將老林叔拖進洞裡時的那種不寒而慄。恍惚間,他覺得我和那個怪物似乎沒什麼區別一樣。
“哎呀,樓的勁兒挺大,你看這捏的。姜啊,待會煮個雞蛋敷一敷啊,你瞅瞅這都青了。那個啥,沒啥事兒我們就先走了哈?那哈,走了哈?”看著姜茂財脖子上烏青的指印,另外兩貨對視了一眼,說著話就往門外邊走去。事情既然已經暴露出來了,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反倒不如各自回家和家裡的婆娘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滾!不是你們倆,我能撇下老林叔和呂寬溝麼?”姜茂財摸著脖子上被掐得火辣辣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