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她是想過到老的。
和陸景琛,她沒有想過,只是不敢奢望。
前者,愛情可以大無畏的有無;而後者,不能。
城川在電話那邊刺激她,嘲諷她——
“你來接我?你不是和二叔結婚了嗎?你來接我?以什麼樣的身份?我未來媳婦兒的身份?還是我妹妹的身份?你別逗了……”
他話語裡,深深的嘲諷著,又像是在自嘲著。
涼宵紅了眼眶,捂了捂嘴,難受的說:“你別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啊……”
他上次喝醉酒,喝到酒精中毒進醫院洗胃,他那個胃,被他折磨的還能用嗎?
酒吧裡的陸城川,聽見那細細軟軟的聲音——
我擔心你啊……
他的手臂,喪氣的垂了下來,好像在縱容著自己最後一次的犯賤。
他張了張嘴,居然……順利的報出了地址。
他想,他是很想見她的,至少,那口是心非的心窩子裡,是這麼想的。
涼宵打了個車,便匆匆趕到陸城川所說的酒吧。
她進去的時候,有些怕,這是她第二次來酒吧,裡面嘈雜的聲音和五顏六色的光線,依舊讓她極度不適應。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陸城川所說的包間位置,敲了敲門,進去。
裡面的城川,正左擁右抱,嘴裡喝著漂亮妖嬈的小姐遞過來的酒。
他臉上,衣服上,有不少紅唇印。
涼宵微微臉熱,撇開臉,再度抬頭對他說:“城川,回家吧,爺爺很擔心你。”
他渾然不聽,依舊和那幾個小姐嬉戲著。
涼宵心裡難受極了,喘了口氣,再接再厲的說:“你別喝了,又想喝進醫院裡嗎?”
陸城川微微頓住,羞辱她:“你是我什麼人?至於這麼像管家婆一樣管著我嗎?你管好我二叔就夠了不是麼?”
她抿著嘴,眉心蹙的很深。
眼底,泛著水光。
陸城川清晰的看見,他懊惱了一下,不知是罵自己把她給找來又這麼嘲弄她,還是對她擺臉色,連他自己都分不清。
那幾個小姐,順著陸城川的話趕鴨子上架,尖細的聲音一樣羞辱她。
“就是,這位小姐,你又是城川少爺的什麼人吶?沒事兒別找事兒!”
“看你一個小丫頭,難不成想進來搶生意?外頭男人多的是,別來搶我們的!”
……
涼宵的目光,被淚水模糊。
她囁嚅了嘴唇辯解:“我不是……”
她不是搶生意的……小姐。
陸城川忽然一個暴躁,覺得煩透了,紅著眼角對那幾個小姐大吼:“都給我滾!滾滾滾!”
那幾個小姐拿了錢,識趣的扭著水蛇腰,起身離開。
走到涼宵身邊的時候,還用肩膀故意擠了她一下。
涼宵不在意,陸城川卻衝她發脾氣。
“你就不知道以牙還牙
的嗎?你幹什麼吃的!就你這樣還想和我二叔過日子?我二叔有多陰險你根本不知道!”
涼宵咬唇,緊緊盯著他赤紅的眼睛。
“二叔不陰險……”
她輕輕的狡辯。
讓陸城川更火,她現在就徹底朝著陸景琛那邊倒戈了,是吧?
他手裡的酒杯,被他狠狠擲碎在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你也給我滾!”
涼宵終是難受,捂著嘴,拔腿衝了出去。
半晌,包間裡的陸城川,腦海裡閃爍著的,一直都是她哭著跑掉的樣子。
她最愛哭了,那眼淚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多,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也沒感覺是,可在她身上,他覺得是。
要不是那麼脆弱,他的心,在趕她走以後,怎麼會這麼的……疼呢?
幾乎窒息。
他拿了車鑰匙,一個健步,追了出去。
原來,他還沒有喝醉,步伐那樣的穩。其實,是他想醉,但卻發現,想醉不能醉。
涼宵衝到外面,哭的一抽一抽的,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想起很多難過的事情,是她不好,要不是她,二叔和城川也不會這樣。
陸城川一從酒吧追出來,就看見那小小的人,蹲在地上,和小時候一樣,一傷心起來,就蹲在地上哭。
他煩躁的撥了撥頭髮,罵了一聲:“Shit!”
可腳,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