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我想站在那上面,看看那裡的風景。”。
“你落後了很多。”直視這道平靜的眸子,中年人輕聲道:“除去你後面的那些失敗者,你是最後一個登山的。”
“最後一個?”牧浩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這不是很好,往往最後一個出發的人,能夠欣賞到誰也看不到的風景。”。幾片雪絮被風捲落飄過牧浩的臉,落在牧浩的肩膀上。牧浩輕輕拍了下肩膀上的雪花,腳步輕踏,隨意的踏在有些溼潤的青色古階上。
風中泛起微微漣漪,雪冷如刀鋒吹刮在牧浩的臉上。四周無數道目光被牧浩的背影所吸引,這些目光中大多數,仍殘留著震撼。顯然這些人,還未從牧浩出現的一幕中反應過來,也有不少來自西秦的赤虛宮弟子,則是眼露冷笑。問鼎赤虛宮,欣賞風景,這傢伙真的以為先前出發的那些師兄是空氣嗎?
最重要的是,有秦政皇子在。人性的劣根性很多,往往很多時候,他們見不得人耀眼,亦或者說是,見不得跟自己一樣的人,變得璀璨耀眼。反而他們會津津有味的去仰望一些,生來就璀璨耀眼的人,比如秦政,來自西秦的皇子,挑戰西秦各館未曾一敗的天才。比如東伯雪鷹,在赤虛宮中獨領風騷,無人比擬的翹楚。
所以當多數目光齊聚在牧浩的時候,其內大多數都是期待,期待著牧浩如同先前他們那般,直接被轟落。儘管以後者的實力,他們知道這一幕至少不會立即發生,但也掩蓋不住他們眼中的期待。
“山路崎嶇,若想賞景,就要多加小心。”中年人低眸道。
第一步,牧浩踏在結結實實的青色古階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壓迫感,如同潮水般至腳下的古階上洶湧而出站在其上。牧浩有種恍惚的感覺,彷彿置身於沙場中,前方就是敵軍的千軍萬馬橫衝直撞而來,欲要碾碎自己的軀體。
對於牧浩而言,旁人的目光,就像這紛紛揚揚的雪絮。就算是無數道目光匯聚在一起,也無法阻擋住他的步伐。況且牧浩很少去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是選擇無視。
牧浩抬起頭,目光掠過一格格的青色古階,他能夠看到那斑駁的陽光掠過怒放的梅花,落在雪上的點點光斑。那裡的美景正賞心悅目,牧浩是這樣想的。嗅著淡淡的梅花香,似乎很享受的吸了口氣,單手負於背後,就像那些故弄風雅的文人,閒庭信步般的走在山道上。
往往很多時候,最後一個出發的人,是最能夠欣賞到沿途的風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牧浩每一步都那麼輕盈,深怕踩碎了落在雪上的花瓣。儘管此刻,牧浩身上承受著恐怖的壓迫,微展的眉頭卻未曾蹙過。
嘴噙著笑意,牧浩時而看著那無盡頭的山道,時而看著搖曳的風雪。佇立於風中的梅花,這一刻牧浩不知為何想起了一道身影,那名拾劍離去的白衣身影。山道明亮,似雪的白衣身影也是那般明亮。
中年人微揚著頭注視著牧浩扶搖而上的背影,恍惚間看到了一名白衣劍客,持劍獨戰天下血染天地的那一幕,也恍惚間看到了那白衣劍客,對著那些自視的天之驕子說:“你們誰曾勝過我昊牧天手中之劍?”。
“你們父子比誰都驕傲,一劍贏盡兩宮翹楚,天選院無人敢接劍。獨戰中樞群雄,問末修仙七界,誰敢忘昔日那一劍?”中年人喃喃自語著,微展的拳頭緊握著,只是想起了什麼,眉宇間掠起一抹惋惜,丹田破碎,根基盡毀。
牧浩且行且進,直至消失在山道的盡頭,梅花怒放之處。無數道目光中的情緒,並未隨著牧浩背影的消失而有所變化,不少西秦的赤虛宮弟子還撅著嘴,只是內心有些莫名的不安。牧浩走的還真是那麼從容,那麼平靜。
只是這抹不安隨著冷風襲來隨之消散,釋師兄就在上面,若是他有幸趕上釋師兄,能過釋師兄手上的劍?想到這,這些弟子微撅的嘴角泛起冷笑,只是帶著少許遺憾,又有錯過一場好戲。
比起這些弟子,少許衣衫襤褸的平民修士則低著眼眸,好似在沉思什麼,隨即再次抬步上前,繼續踏上石階,匍匐前進著。
牧浩一直保持著平靜的心,望著身旁擦肩而過的梅花,不悲不喜,緩慢前進。他明顯能夠感受到,臺階上傳來的壓迫越來越盛。同時,這片天地間也有著一股壓迫泛起,這股壓迫彷彿有針對性,只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隱約間,牧浩也能夠察覺到這些石階上,有著劍氣正欲透出,踩在其上就像踏上劍刃上,錐心刺骨的疼。幸好牧浩覺得自己,在承受無數次痛苦的洗禮後,能夠含笑的承受著這痛苦。牧浩腳步仍不疾不徐,欣賞著這漫天的山色,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