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穿得太素淨,這塊麻布也不明顯。他竟然一直沒有看到。也就是說,顧錦朝是因為守制才沒有參加筵席,出來之後一直在採摘桂花。根本就不是跟著他出來的,他剛才還如此自作多情,讓人家以後別再跟著自己……
陳玄青抿住了嘴唇,覺得自己剛下去的酒勁兒又上來了,臉有些發熱。
安松淮就笑眯眯地道:“想不到顧家小姐還會做桂花蜜,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口福可以嚐嚐?”
紀昀聽到安松淮的話,狠狠地戳了他的腰側一下,這說的是什麼話!他平時雖然散漫,但也沒有這樣不懂禮過,還真是色迷心竅了。
錦朝微愣,安松淮什麼意思……她抬頭一看,卻看到安松淮滿臉堆笑,不動聲色地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安松淮十分高興:“那……那就煩勞顧家小姐了,不如等你做好了我再來紀家……”
他望著顧錦朝,卻發現她微笑不語,安松淮愣了愣,腦子裡轟然一聲。他真是頭腦發暈了,這說的是什麼話,他都是訂過親的人了,難不成還想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我只是說的玩笑話,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安松淮支支吾吾地道。
顧錦朝笑了笑:“自然是不會的。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了。”她屈身行禮離開,陳玄青她不願意多見,那安松淮對她過分的熱情,她都覺得十分別扭,可不想在這兒呆下去。
安松淮看著顧錦朝離去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紀昀就冷冷地道:“我告訴你!我表妹可是我祖母放在心尖上疼的人,你可別再這樣了!不然我祖母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他覺得,祖母似乎有意向讓表妹和二哥結親,那他肯定要看好二哥的媳婦啊,讓別人惦記了怎麼辦!
安松淮自知理虧,沒有說話。
陳玄青看著安松淮,心裡不明白究竟是怎樣一種滋味,他是想說顧錦朝不值得喜歡呢,還是想說顧錦朝喜歡的是他呢。但是剛才那事,確實也是他太過了……
顧錦朝剛才離開的時候看都沒看她一眼,這次她見到自己,也沒有任何不尋常的舉動……以至於他現在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她已經不喜歡自己了。
陳玄青想了想,低聲問紀昀:“……不知顧家小姐守什麼制?”
難得見他對什麼事多問的,紀昀也沒有隱瞞,就說:“表妹的母親剛過世兩月,因父親還在,就服齊哀……我看錶妹也不容易,都清減許多了,人也不如原先愛笑了。”
她母親剛死,所以才要避開筵席。自己卻還以為是跟蹤,還把人家羞辱了一番……
陳玄青的生母江氏也是前年過世的,他十分能體會母親過世的那種痛苦。
想到這裡,陳玄青心裡生出了幾分愧疚。顧錦朝以前再怎麼無禮,他也不該這個時候說她,她畢竟正是悲痛的時候。而且人家也沒有想跟蹤他,不過是採摘桂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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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端倪
錦朝回到棲東泮之後,就讓婆子找了琉璃瓶過來,她親自洗了桂花,一層糖霜一層桂花鋪上醃製了。又囑咐放在避光陰涼的地方去。
這罐桂花蜜釀造出來就給外祖母留在這兒,她近日身體不太好了,總是咳嗽。
她準備後天就回顧家去,顧家不僅有一個顧瀾,還有一個所謂道士高人,她不回去看著點,恐怕那頭有人翻天了父親都不會管。
她想的也沒錯,她剛走了兩日,那清虛道長就開始遊說顧德昭捐銀子給道觀修什麼三清閣,顧德昭猶豫了幾天,還是決定捐四千兩進去。這事傳到徐媽媽耳朵裡,她是急得不得了,四千兩可不是小數目,那可是顧家一年收入的三成啊!老爺花錢也不是大事,但是要捐銀子,幾百兩都是多的,哪裡要拿這麼多!
偏偏顧錦朝又不在家裡,她一個下人,能管得著老爺的事嗎。大少爺去了餘家的族學,二小姐又從來不過問這些事,她想找人勸兩句都沒有辦法。只能讓人給顧錦朝帶信,讓她趕緊回來。
從適安到通州就是一天的路,等顧錦朝接到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她看完了信十分氣惱,父親現在心裡沒個依託她明白,但是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四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那清虛道長讓他捐他就捐了?他算怎麼回事,和這清虛道長交好的世家貴勳不少,人家都不挑大頭,父親又沒有爵位,官位又一般,這樣做也太扎眼了!
她和外祖母說了捐錢的事,明日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