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然您先吃晚膳吧。三爺原先上朝,趕不回來是常有的事……”
顧錦朝合上書沒說話,陳彥允就算再晚也沒有不回來過……自從她嫁過來之後。她搖了搖頭:“把菜熱在蒸屜裡吧,我沒什麼胃口。”
孫媽媽聽她這麼說便笑了笑,一會兒給她端了盞銀耳湯上來。
錦朝就小口喝著銀耳湯看書,不一會兒就聽到小丫頭通稟的聲音。他沉穩的腳步踏進屋子裡,顧錦朝放下書迎上去,替他解了斗篷道:“您今天回來得很晚,進晚膳了嗎?”
陳彥允靜靜地看著她,她的神情很平和。把披風遞給旁邊的採芙,笑著說:“要是沒進晚膳,我就讓丫頭擺飯了。”也不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回來晚了。
陳彥允卻嘆了口氣:“你吃過了嗎?”
錦朝說:“沒什麼胃口,就喝了一碗銀耳湯。”
“那就不必了。”他頷首後進了淨房。
那他究竟是吃了還是沒吃?顧錦朝懶得和他猜,走到門外果然看見陳義守在外面。陳義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喊了聲夫人。等她問了,陳義才回答:“……三爺今日一直和梁閣老議事,午膳都只吃了一點,晚膳送進去都是原樣出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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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易經
陳彥允換了件直裰出來,看到炕桌上擺了幾樣菜,錦朝則坐在另一邊。
錦朝起身服侍他坐下,笑著道:“妾身突然覺得餓了,就叫人上了菜,您也吃一點吧。”
陳彥允抬頭看了她一眼,才坐下來拿起碗。錦朝偶爾和他說兩句,他應得也很柔和。見她吃得少,還夾了塊油燜筍放到她碗裡,“不是說餓了,那就要多吃些。”
那他還生氣嗎?顧錦朝瞧著三爺一臉平靜,心裡暗自想著。
等吃過了飯,有小廝過來說,江先生有事要通稟三爺。陳三爺跟她說:“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帶著陳義去了書房。錦朝則讓丫頭點了盞燭,又拿起那本《易經》靠在大迎枕上看。一會兒青蒲拿了松木薰好的斗篷上來,放在炕桌上退了出去。
書房裡也點了燭火,江嚴把手裡的信件放在書案上:“……按照三爺說的,一直暗中監視張陵的動靜。他如今果然還和王大人有聯絡,通訊用的是王大人同鄉侄孫的名義,不過信中還是露了端倪。”
張陵是個相當謹慎的人,就算他再貪財也不會和私鹽商勾結。他在大理寺十多年都兢兢業業,案卷要看三遍才批閱,不敢做和私鹽商勾結這樣的事。陳彥允當時覺得不對,一直讓人監視張陵。
陳彥允看到一處,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南直隸是王玄範的老巢,他的勢力在應天府、淮安府、揚州府盤根錯節。張陵被流放途中偷逃,卻去了餘慶……”
餘慶是兩淮最大的官鹽產地。
陳彥允把信放在書案上,跟江嚴說:“把當年張陵主審的河盜案卷宗找出來,張陵在餘慶做什麼事見什麼人,都鉅細無遺記錄下來報給我。”江嚴拱手應諾。
陳彥允指尖扣在書案上片刻,又說:“餘慶那個鹽運司使原先是王玄範的門生,特別注意他。”
陳義拱手道:“小的一直注意著,帶來的是兩個人,回去都急匆匆的。沒來的聽說是原夫人鋪子上的掌櫃徐興……”
陳彥允閉上眼一會兒才睜開,淡淡地道:“雖說是個忠心的,卻做得太過了。”
揮手讓陳義退下了,他隨即沿著抄手遊廊回了正房。大紅羅帳半垂著,槅扇外涼風習習,錦朝卻已經靠著迎枕睡著了。守著錦朝的採芙嚇了一跳,忙躬身向他行禮。
陳三爺搖搖頭輕聲道:“你先下去。”
等採芙出去後合上槅扇,他去抱她起來,卻發現她身體微涼……敢在羅漢床上睡著,也不怕著涼了!
錦朝睡得迷迷糊糊就一陣騰空,她就半睜開了眼睛,只看到三爺堅毅的下巴,摟著自己的手臂十分堅實。那種突然的悸動感又來了,她不由得把頭埋進他懷裡,孩子一樣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溫暖的檀木香,甚至有種古舊書卷的味道。
“醒了嗎?”他柔和的聲音傳來。
錦朝嗯了一聲,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裝做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抱緊了他的腰,又閉上了眼睛。
…陳三爺嘆了口氣:“這倒是乖巧了。”把她放在床上,想著她沒醒,又親了親她的臉。
他到次間去吹燈,看到了放在炕桌上的斗篷。天青色的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