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軒等人,知道的雖然沒有陌殤那麼多,那麼清楚,但他也隱隱察覺到這血色火焰的不同。
想不明白宓妃如何能駕馭這樣的火焰,可墨寒羽到底不忍見她受傷,再也沒有辦法顧忌那麼許多,那一刻他只想救她出火海。
卻是忘了,縱使他武功再如何高強,想要衝進這血色火焰中救人,也是不可能的。
正如宓妃催發血焚之術前想的那樣,穿越重生的這具身體,遠不能與她前世的那具身體相提並論,縱然前世那具近乎完美的身體在使用禁術之後,她都整整沉睡了一個月之久。
這一次催發血焚之術,她知道她幾乎是在用自己的命作為賭注。
一旦施展禁術失敗,永遠沉睡不醒都是輕的,極有可能被自己引發的血火焚燒成灰燼,就連靈魂都會被焚燒成一片虛無。
血色火焰噴薄而出的時候,陣中那十八個人心火隨即被點燃,許是因為身體的承受能力不夠,若非有強大的靈魂力量與頑強的精神力作為支撐,宓妃很可能被自己牽引出來的血火所反噬。
她努力的支撐著,一點一點用血火去吞噬那十八個人的心火,以便徹底控制血火,施展這門禁忌之術。
正關鍵的時刻,宓妃無論如何也沒有料想到那些她所在意的人會不顧一切的朝著她撲過來,哪怕面對這恐怖的火海,他們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遲疑與退縮。
可她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到傷害,於是她分出一半的力量將他們反彈回去,以免他們誤碰血火,被血火所焚化。
此舉,救了溫紹軒等人沒錯,卻也徹底將宓妃逼入了絕境,千鈞一髮之際,寒王竟然又闖進了血火的攻擊範圍,驚得宓妃險些被血火反噬。
那一刻,由不得她有多餘的想法,便是真的被血火所傷,宓妃也不想讓墨寒羽因為她而被血火吞噬,死在裡面。
對於這個救過她三個哥哥的男人,宓妃並不想欠他太多。
逼退墨寒羽的那一刻,血火完成了對心火的吞噬,融合,猶如一條血紅血紅的巨龍迅猛的倒衝回宓妃的身體裡。
強烈的衝擊力直接將宓妃掀翻在地,狼狽的吐出幾口鮮血,面色慘白如紙,水眸掃過周圍洶湧的血火,嘴角劃過一抹苦笑。
木遁神光陣中,拓跋遲佈下的十八個陣角,化作十八道血紅的火柱沖天而起,在整片血色火海之中格外鮮明刺目。
蒼茫幽夜飛身接住墨寒羽,避免了他也跟大地親密接觸的機會,眼裡是止不住的擔憂與著急,那火那麼的詭異,生怕墨寒羽有個好歹。
“王爺您沒事吧。”
“王爺有沒有受傷?”
墨寒羽搖了搖頭,他就算有傷也是輕傷,根本無須放在心上,可硬著頭皮衝進火裡的那一剎那,他似乎感覺到了宓妃的視線。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都是因為他才害了宓妃。
不怪他會這樣想,只因那種感覺太過於強烈,強烈他想忽視都做不到。
幽深的目光掠過眾人落到一身清華的陌殤身上時,墨寒羽的心更是沉了又沉。
陌殤是他的親表弟,兩人雖無很深很深的感情,或許由於血脈使然,墨寒羽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陌殤的心事。
看似無意,實則他知道,宓妃在陌殤的眼裡是特別的,否則,他的這位表弟不會一再對宓妃表現得那麼溫柔親和。
更別談,他還當眾送宓妃東西。
可是此時此刻,陌殤凝望著那片火海,雙眉微蹙卻是絲毫都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在等待時機。
墨寒羽壓根就不相信陌殤會對宓妃的安危無動於衷,唯有那樣解釋才合理。
如此,越發證明了他的莽撞,或許他的舉動是真的傷了宓妃也說不定。
陌殤的確是凝視著那片火海一動不動,倒也並非是他不想動,而是不做足萬全的準備,即便是他也靠近不了那片火海,又何談將宓妃帶出來。
他的身體最近動不動就犯病,想要平安帶出宓妃,他不得不先搞定自己的身體,否則只怕就是他進去了,都得跟宓妃兩個人一塊兒死在裡面。
這丫頭的大膽,讓得陌殤又是氣又是急又是惱,那種情緒來得又猛又快,險些沒將他給逼瘋。
一邊注視著火海的變化,一邊聚氣凝神,釋放體內被他封印的力量,陌殤的氣息一點一點,也在悄然發生著改變。
啊——
與此同時,琉璃,北狼,夢籮三國使臣所坐的位置,突然爆發出一連串驚天地泣鬼神的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