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
“對。”
“真巧，我這兒正好有不少。”亞甘說，“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當然有。不過我有點詫異。他既沒追究我混進來的事情，也沒提起剛才的成人禮，而且還這麼痛快地讓我去看東西。
稍微不太好。如果亞甘這裡真的有我要找的符文，他絕對要提條件，而且十有**是不怎麼好接受的條件。
先看看再說。我點了頭，亞甘長老於是起身。我跟著他走進裡屋，再穿過窄窄的走廊，從房屋後門出來。繞過幾叢矮樹，一間樣子很特別的木屋出現在眼前。它比目前為止我見到的所有拉闊爾木屋都大，窗戶也全都被厚厚的窗簾擋上，房簷上還掛著拉闊爾族徽。屋門口站著兩個守衛，他們看到我跟著長老過來，行了個禮，然後開啟了屋門。
我就在屋門口站住了。
幾百平米的房間裡全是櫃子，架子，箱子，滿滿都是文物。遠處的看不清，門口這些是刀，劍，盾，矛，各種冷兵器，有的七年前我在莫格隆關見過，有的我在各城邦最大的博物館裡見過，有的我只在史籍上見過圖畫。大部分東西足以追溯到拉闊爾族還叫斯坦帕的年代。
“怎麼樣？都是好東西吧。”亞甘長老說，“這是拉闊爾的倉庫。”
他說著把窗簾拉開了一點，好讓我看得更清楚。我點頭，走進屋子，眼花繚亂。正中央一小塊空地擺著什麼東西蒙著布，想必是整間倉庫裡最棒的收藏。空地不遠處還有個架子上擺著柄長劍，我一眼認出那顏色質感是青銅。
全瓦羅蘭沒出土過幾件青銅紀的兵器，這裡有一柄，而且品相竟然相當好，無鏽蝕有暗光。我情不自禁地走近幾步，伸手去褲子口袋裡想掏手套戴上摸摸它。手指碰到巫師袍下襬，晃了兩下才發覺不對。連衣服帶工具，我的東西在巫毒沼澤折損太多。
“喜歡那劍？它可是件戰利品。”亞甘說。他正搬出幾個箱子，然後去門口牆邊一個專用的放鑰匙的架子上開始找鑰匙。
“相當喜歡。”我答，“能問問怎麼來的嗎？”
“戰利品啊。我剛說了，拉闊爾的戰利品。”
“哪場戰鬥？”
“你問得還真多。”亞甘說，“拉闊爾建族到今天打過多少仗，怎麼可能每場都記得？”
這可不是拉闊爾建族後得來的，青銅紀時人類文明才剛剛初具雛形，至今至少三千餘年，那時別說拉闊爾，有沒有斯坦帕族都兩說。我不由回頭看了亞甘一眼，他盯著十幾串上百把鑰匙翻找。我又看看他身邊那幾個帶鎖箱子，很想告訴他那幾把鎖我撬開不過幾秒鐘的事，還絕對不會弄壞。
亞甘長老，他對這裡的東西不熟，無論是收藏還是鑰匙。這很奇怪，拉闊爾最年長最有威望的人卻不瞭解本族這些最珍貴的東西。
就先讓他慢慢找著吧。我回過頭繼續端詳青銅劍。實在忍不住，我抓起剛剛被潘森和蕾歐娜打壞了的巫師袍下襬墊在手裡，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柄劍，迎向外窗方向。微弱光芒照耀下，青銅劍刃映出一點點反光，鋒利異常。
真正的好東西，無價之寶。我又慢慢翻轉劍身，看到另一邊劍刃上刻著一行小字。不認識，我便多看了一會兒，記下字的圖樣。身後輕微一聲咔嗒聲響，跟著又是好幾聲，看來鑰匙終於對上了。我戀戀不捨地把劍原樣放回，走到亞甘身邊。箱子一共是三個，長老彎下身去一個一個開啟，然後問我怎麼樣。
“你這眼神不對啊。”他說，“這麼驚訝，是沒見過這麼多？這也都是戰利品。拉闊爾打過的仗多，得來的符文當然也多了。”
對才怪了。我看著這幾個箱子，一時間差點忘了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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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戰利品（二）
三個大箱子，滿滿全是符文，什麼種類的都有，可沒有任何防護隔離措施。就像童話故事中裝滿金幣的寶箱，符文就那樣堆在箱子裡。
我不敢動。符文雖是凝固的魔力，可這麼多各式各樣的堆在一起太嚇人。不同魔力之間也許會起衝突，這麼多符文裸露著全堆在一起，稍不留神啟用了一個，這整間倉庫都得炸平。更何況這兒還有個我，天生魔力跟誰也不親和的倒黴催魔法師，這根本是三箱子**。
“我要找的是枚特別早的符文，至少跟那把劍差不多。這三箱子裡——”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找吧。”亞甘說，“我們拉闊爾族都是真刀實槍上戰場，不用魔法，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