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大,最後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陰差陽錯,與玉帝的仙訣相沖突之後,向晚會在下凡之後碰到玉央。等命格老君拿著命格薄急急來報,向晚已經到了折蘭府,成了折蘭勾玉的女學生。
命格既不可改,想著他們既已成師徒,且當時的感情跡象不明顯,說不定這世修行不會再續前緣。若真如此,他們之間的這段前緣趁此又可以徹底斷絕,他日兩人回到天庭,也不會再有動情的危險。沒想到宿命如此,一切看似不可能,還是那麼自然的發生了。
折蘭勾玉大婚當晚新房發生的事,絕對是命格老君的一次工作失誤。向晚這一世,還是喪婚嫁的命格,只是這一次她縷縷破戒,又屢屢被折蘭勾玉救回小命。命格老君還未從她破身戒的驚嚇中醒過來,又有命格侍童彙報說向晚有了身孕,這一驚嚇更不得了,命格老君慌慌張張地從靈鏡臺往人間一探,正探到折蘭勾玉大婚,一時沒弄明白新娘是誰的他,知道他們前情後緣的糾結,自然認為大婚的準新娘是向晚。彼時恰喜娘取下腰際軟劍刺向折蘭勾玉,他動動手腳,借了點軟劍的劍氣,要了新娘的小命。他知道折蘭勾玉大婚會有一劫,也知不管是以折蘭勾玉的身手,還是以折蘭勾玉的命數,這一劫只是有驚無險,卻沒想到下一秒,折蘭勾玉驚扶住新娘身子時,喜娘已將劍送進了他的胸膛。 於是一團大亂,有了後來的一切。
話說玉帝聽王母如是說,又看向向晚。只見她伏身於地,就好象是個虔誠的教徒,從未有過的謙卑,她低頭的正下方地上,是一片水漬。她並沒有哭出聲,甚至沒有抽噎,只是不曾停過落淚。。
“按你們制定的遊戲規則行走,進與退、錯與對,又哪有我們申訴的權利?用你們的標準,衡量我們的人生,其實不正是一種強權麼?天性自然,無為而治,不過是句口號。”
“從今往後,寧入地獄,不入天界!”
……
她說的沒錯,他確有私心。在玉央與她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玉央。他不想這件事影響了玉央,所以將這事封閉處理。鎮了她的三魂,破了她的七魄,不過為的是讓她再回到天庭,也永遠想不起玉央。
玉央甚至都不曾受罰,若不是他禁閉之後做出那等大逆激烈之事,這一次的下凡也可以免去。
只是這一份私心裡,是否真是全為了玉央?還是有幾分緣於自己的狼狽與懊惱?
他又看一眼向晚,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修仙室。
第七卷第十章
“你起身吧。”修仙室裡,只剩向晚與王母娘娘。
向晚依舊跪著,流著淚,不肯起身:“這是我最後一搏。我知哪怕我灰飛煙滅,他亦不會出手相救,我賭的是珈瑛大師會來求您!”
“你……”
“我記不得更多的事,但我記得上次被貶,當時您有念動仙訣。”她忽然垮了身子一般,強忍的一股氣再也撐不住,伏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好半晌才又能開口說話,“月見半魂只能護我身體五六年,一天與一年的距離,我怕過了今晚就來不及了……”
“你怎還想著這些?”
“我怎能不想?三魂歸位,我會無意識地喊著玉央的名字,剛才動用原力,又想起了一些過往,如今六魄也歸了位,心中的那份念想根本停不下……若我可以忘,又何須像現在這般痛苦?我的痛苦,不是得不到,而是忘不了……”
“你曾說過,那些記憶於你最為珍貴。如果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選擇忘記這一切所有,還是選擇恢復記憶?”
向晚抬頭,眼眶紅腫,半月明眸格外清亮。她看著王母娘娘,看她一身華服尊貴不凡,看她丰姿綽妁,心裡一直懸而未決。
她其實想不起與她有何特別的接觸。除了上次被貶,她眼裡的不忍,以及口中默唸著什麼,她並沒有更多的記憶與印象。那天修仙室外與她對話的那個聲音,該也是她吧。這一次,她是來幫她的麼?
“不曾體會,又怎知其中酸甜滋味?鎮魂封憶,下凡修行,在你們看來,可能是給我一個救贖的機會,可惜在我看來,那些記憶才最珍貴。若讓我從此無心無肝無回憶的活下去,又怎知於我來說,不是比死更可怕?”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哪怕讓我就這麼天地兩隔,陪著他走完這一生,我也滿足了。若他死了,上天下地,從此再不記得我,如你們這般,離愛絕愛,便是那時我已重入仙班,亦會自毀神元,從此煙消雲散。”
她細想自己當初與她說的話,她當時不知折蘭勾玉還守著她的身體,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