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微笑詢問,幾句話下來,就被熱情的鐘老漢邀請對弈。
鍾老漢年幼時讀過書習過字,後家道中落斷了私塾,唯對下棋情有獨鍾,難以割捨。無奈家裡無人與他下棋,他閒來無聊,只能在屋簷下襬個棋盤,每日裡自己與自己對弈。
他只第一眼便喜歡上了折蘭勾玉,不僅因著他華貴的衣服,名貴的寶馬,高貴的氣質,更因為他臉上的笑容,平易親和又謙謙有禮。來訪的三人端看衣著便知非富即貴,言談之中又甚是知體懂禮,如今折蘭勾玉還肯與他下棋,他自是開心無比。
當然,自我介紹時,折蘭勾玉只說兄妹三人出外訪親,途經此處,見天色已晚,故想投宿。向晚雖是男裝,明眼人一看就能識別,又何需說謊?名字倒是隨口一編,他不想將複姓暴露人前。在這個國家,複姓意味著什麼,在這種場合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果,折蘭勾玉比任何人都明白。
這廂邊折蘭勾玉與鍾老漢對弈,那廂邊樂正禮看著大嬸殺雞。向晚閒坐在院子裡,保持著一小段距離,看鐘家小孩趴在地上不知在玩什麼,一臉的泥巴灰,沒人過來責罵,沒人過來讓他幫忙做家務。
向晚羨慕這樣的童年,這是她沒有的,甚至是她弟弟不曾有的。她的弟弟向陽,從小擔負了光耀門楣的使命,每天必得穿得乾淨整齊,呆在房裡看書寫字,閒時的娛樂便是欺負她。
鍾家有向家沒有的平靜溫馨。其實杏花村的家家戶戶,也鮮少有向家這樣的。向晚後來陸陸續續聽到鄰里的交談,面對大家同情的目光,才明白原來自己不是孃親生的。
可是爹是親爹,親爹事事聽後孃的,也不疼她。
“小哥哥,小哥哥,你也來玩吧?”那個梳著半吊子髮髻的小男孩跑過來拉向晚的裙襬。
他很小,三歲左右,小臉髒髒的,衣服也是髒髒的,仰著頭看向晚,問得認真而期待。他很難準確分辨男女,一般都是看髮型,見向晚束著頭髮,而不是一般的大姐姐這樣梳著兩個